“宿舍裡每天都很吵,她們在十點後也不會準備休息,還好我戴着耳機能阻隔些噪音,就是那個四合院環境太破了,早知道這樣,我就在校外租房了。”
“多人一起生活确實不太方便,我們住宿還不是因為這不穩定的疫情,你再看看吧,宿舍關系能改善就繼續住,不能改善看能不能換宿舍,換不了就搬出去。”
“嗯嗯,到時候再看吧。”
她無聊地看了一圈周圍,自我介紹快輪到周期許那排,柏佳思撞了撞她哥臂膀,饒有興趣地眯眼笑起來:“哥,你跟周期許關系咋樣?”
漆時祺擡頭看她,停下了在語文書上畫記号的筆:“還沒接觸過。”
“就快到他了。”
柏佳思單手攀住漆時祺的肩膀,說悄悄話地跟他說:“我發現他長得好好看,簡直是按我的審美長的,性格也戳我,眼睛亮亮的,笑起來還有一個迷人的淺淺梨渦,我對他有點興趣。”
漆時祺一聽到“有點興趣”立馬嚴肅了起來。
他順着柏佳思的視線看過去,周期許就站起來往講台上走了,他介紹自己的語氣中充滿着對教師的敬意,給人的初印象很好。
柏佳思覺得他過去一定是個三好學生,活潑開朗又懂禮貌,是最受老師和同學喜歡的人。
她嘴角漸漸浮出微笑,這種寶藏男生在大學竟然遇到了。
他來自湖南襄北,喜歡聽歌、看書,最喜歡的一句話是《月亮與六便士》裡的“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而他也一直在努力奔向這個遠方,月亮和六便士都想要得到。
可現實生活總是那樣不盡人意,現在的他好迷茫,這個遠方逐漸模糊了起來,他卻始終不敢停下腳步。
漆時祺望着他,視線停留了一分多鐘。
柏佳思性格單純而熱烈,她在幸福中長大,集父母和哥哥弟弟的愛于一身。
是被慣着長大的,同時也是被“管”着長大的,沒有公主病,也沒有小姐脾氣,脾氣溫和,不失倔強與堅強。
漆家和柏家是世交,他們是青梅竹馬,雙方父母他們以幹爹幹媽稱呼。
她媽媽管的較嚴,在他們還讀小學的時候,就跟漆時祺說讓他多看着她,不準她去一些混亂場所,結交朋友也要擦亮眼睛。
因為家世問題,會有人因為利益來接近她,這種人虛僞、善于掩藏真面目,隻會在對方沒有利用價值時才會毫不猶豫地撕破臉皮,因為經曆過,所以她不敢讓自己女兒也遇一次。
不過對柏佳思來說,漆時祺和自己家人不想讓她做的她也沒興趣做,她從小交的朋友優秀真誠,家庭教育都很好。幾個小姐妹陪她小學到初中,中考雖被幾張試卷分去了其它幾個高中,不過至今聯系仍舊密切。
漆時祺那會考上重高後,柏佳思因為再沒有了管制而開心了好久。
因為一些原因,她高中一直都交的男性朋友,還忍不住交過一個男朋友,高中期間一直沒被漆時祺發現。
她是在高考後的暑假裡說漏嘴的,當時啥也沒想,攀比心上來直接脫口而出一句“我前男友數學才最厲害,149!”讓漆時祺當場呆住了,柏佳思縮着脖子被“嚴刑拷問”。
不過那已經是發生在兩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的戀愛單純又美好,她受過傷卻并不放在心上,後來還是當成樂子和漆時祺說的。
大學是個小型社會,同時也開放很多,學校不限制學生的自由,自由戀愛下避免不了出現一些很亂的現象。
漆時祺思考了很多事。
她的戀愛與婚姻是一件大事,可能會涉及到家庭與利益,她的父母希望她的愛情簡單純粹,可人性總是複雜的,他們深知這一點。
他看着周期許走下講台,他看上去确實像一個品德良好的乖學生,可誰能确保他真的是看上去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