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被雨澆的何止葉真一人,鐘北與新人的玉米也全軍覆沒,隻剩下周光霁和林寒一組獨苗苗。
林寒心善,将昨天和周光霁搶救下來的玉米分别分給其他三人,分組活動就這麼變成了集體活動。
五個人帶着玉米一起到磨坊。磨坊是個大大的院子,水泥砌的牆沒有粉任何塗料,院子中間擺了一台像手扶滑闆一樣的大機器,腳下踩着四個小輪子。
周光霁小聲問林寒:“那是什麼?”
“稱,要先稱斤。”
周光霁恍然大悟點點頭。
出發之前林寒用塑料編織袋裝了滿滿一袋周光霁剝好的玉米粒,挑出來的都是個兒大飽滿,金黃紅潤的好玉米粒。
林寒搬着一袋子玉米粒放在稱上,不多不少,剛好五十斤。
因周光霁他們剩下的玉米也不多,幾人就共同圍在機器旁,看林寒将編織袋子解開口,和磨坊師傅一起,将玉米粒嘩啦啦倒進機器的圓盤中。
機器轟隆隆開始旋轉,圓盤進入的玉米粒經過機器研磨,完成第一道工序脫皮,從飽滿大顆粒變成細小碎顆粒。
師傅指點他們,初磨過後的玉米還要進行再次研磨,讓他們在機器出口等着收。
一堆人除了林寒都沒有見過磨面,大眼瞪小眼圍在機器四周,看碎玉米粒不打招呼嘩嘩往外流,周光霁手忙腳亂大喊:“堵住它,堵住它!”
邊上磨坊師傅一掌拍下他的手,十分嫌棄說:“你這個娃娃怎麼不會幹活,不用堵。你看有簸箕,用簸箕接住。”
周光霁看看他指的大鐵盒子,明白了。
随着機器轟鳴聲減弱,玉米的第一遍研磨已經完成。周光霁以為就此結束,師傅又領着他們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裡的機器比剛才的小一圈,一頭是長方形鐵盒,另一頭有一條長長的白色棉布。
師傅給他們講解,要把剛才脫完皮的玉米粒放在長方形鐵盒中,然後将白色棉布條放進幹淨的編織袋子中,等面粉出來直接裝袋。
林寒和周光霁擡着大鐵盒子走到裡面,用小鏟子一鏟子一鏟子往裡面盛。磨粉機器磨得慢,出粉也慢,需要控制速度。
而那一邊,葉真鐘北和新人三人看着白色長條,師傅用夾子将編織袋子牢牢固定在布條上。随着機器逐漸震動,棉布條由軟塌塌變成了粗粗的圓柱。
面粉順勢進入編織袋内,不一會兒,編織袋鼓了起來。
葉真和鐘北把棉布條中殘餘的面都幹淨,兩人齊心,将袋子提到門口。白色編織袋内裝着黃色細細的玉米面。
看上去和第一天領到的玉米面一模一樣。
節目組就等在門外,幾人将磨好的玉米面上交,陳導在攝像機後,宣讀下面流程:
“從收割到食材,我們經曆了完整的過程。現在的這代面粉,不同于之前獲得勝利的獎品,這是你們親手收割、加工、磨出的粉。”
“現在,請領取面粉回家制作午飯。”
周光霁和林寒上前各領一袋面粉,結伴回家。
周光霁回家後第一件事先洗澡,磨面的粉塵沾他一身,有點像沙子黏在身上。
林寒隔着防水簾問他:“您中午想吃什麼?”
周光霁一邊用洗發水抓頭發一邊回:“都可以,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說完又補了一句:“一會你先洗澡。”
“好。”林寒笑笑,洗洗手到廚房準備。他記得小時候母親常做一種窩頭,玉米面揉成團上面點上紅棗粒,咬下去香甜可口,十分好吃。
隻是現在沒有紅棗,隻能做純玉米窩頭。
确定好午飯後,林寒翻出一條圍裙,用熱水将玉米面燙熟,蔥白如玉的手按在黃色面團上,開始揉面。
周光霁從他身後進來,帶剛洗完澡的沐浴露的香味,喊林寒:“我來,你去洗澡。”
林寒同樣和他們一起去磨坊,身上看上去卻幹幹淨淨。他舉着帶面的手,不相信的問周光霁:“您行嗎?”
“小看我。”周光霁大手一揮,走到林寒身邊,雙手壓了下去。
黃色面團帶些溫柔,暖暖的,軟軟的。周光霁像玩彩泥一樣,把面團捏來捏去。林寒見他玩得興起,也不再多說,自己出去洗澡。
周光霁越揉越上瘾,一會兒将面團按成餅,一會兒又将餅搓成球,等林寒洗完澡回來,他還在孜孜不倦揉面團。
“可以了。”林寒走到他身邊,按一下揉好的面團,面團凹陷下一個坑。
接着林寒找出揉面闆,架在竈台邊,開始搓窩頭。
纖纖手指先是扯出一個小面團,将它揉圓,又再底部按壓出坑,變成一個尖尖聳立的小山丘。
周光霁跟着他也捏了一個,湊到林寒面前讓他看。林寒柔情的眼睛含笑,誇他:“對,就是這樣。”
周光霁得意洋洋開始捏第二個,第三個,捏得五花八門造型淩亂。攝像大哥在攝影機後偷笑,跟拍導演拿劇本拍他一下,小聲說:“快拉近鏡頭,不要笑了,這可是少爺捏出來的面團。”
攝影師連連稱是,給小周總的窩頭大大的特寫。
周光霁知他們在笑話自己,也不惱,大方展示,還跟攝影師說:“好好拍,回頭我要讓許斯儀看看,誰才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