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怕我們之中有女鬼?”顔秉茜冷笑道,“别人不說,你我一直待在一起,你還懷疑我?”
“我,我……對不起。”知道沒法解釋自己的這一行為,室友隻能道歉,但這個時候的道歉,反而讓她成為衆矢之的,畢竟沒做錯為什麼要道歉?
“你就是女鬼!”死亡帶來的壓力和懷疑壓得徐檩偉喘不過氣來,他急需發洩,他一口咬定懦弱好欺負的顔秉茜室友的皮囊之下就是女鬼。
顔秉茜和另外一個女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她要如何辯解,懷疑種子一旦種下,便很難在短時間内拔除。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室友無助地哭喊道,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緊緊攥住顔秉茜的胳膊,“秉茜,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的,你幫我跟他說說。”
瞧着這幾日朝夕相處的室友泣不成聲,顔秉茜心中不免有些許動容,但室友有重大嫌疑,這是事實。
“顔秉茜,你讓開,隻要殺了她,咱們就通關了。”徐檩偉從兜裡掏出一把折疊小刀,快步逼近。
“不要,不要,别殺我,我爸媽就我一個孩子。”室友哭訴着,試圖喚起徐檩偉的良心。
“要不,再觀察觀察。”顔秉茜終是不忍室友就這樣被徐檩偉殺了。
“顔秉茜,你不是也懷疑她嗎?還是說,其實你才是女鬼,故意誤導我們?”徐檩偉面容變得扭曲。
“不是。”顔秉茜沒想到會差點把禍端引到自己身上,不敢再多言,她抽出自己的手,站到一旁,成了即将到來的兇殺案的目擊者。
“去死吧。”徐檩偉揮刀而下,面目猙獰。
意外的,室友躲開了。對死亡的恐懼激發出前所未有的潛能,她撒開腿,就像是百米運動員般快速跑開,朝舊庭院跑去。顔秉茜不幫她,熱心腸的慕小雨一定會幫她,她如此肯定着。
她來到舊庭院時,岑雪她們也才到不久,她們邊呼喊着鎮長,邊尋找鎮長的身影,最終,她們停在了出事的屋子前。
小屋的門是開着的,能清晰看見屋裡有一具還冒着煙、散發着焦糊味的屍體。
這個人,才剛被燒死不久。這個人,會是誰?其實她們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不會的。”陳含藝恍若晴天霹靂,心亂如麻,她直搖着頭,嗚咽道,“一定不是父親,他不會丢下我和母親不管的。”
“可惜了,沒趕上。”二号自言自語道。
“不然你回去等吧,或許鎮長去了别處,晚點就回家了呢?”岑雪安慰陳含藝道。
“不。”陳含藝心裡明白,父親給她的玉,父親一直戴在身上,昨夜突然給了她,今早又突然來到舊庭院,隻怕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可為什麼呢?
與此同時,被徐檩偉追殺的顔秉茜室友的求救聲闖入幾人耳中:“救我,徐檩偉要殺我。”
幾人循聲看去,隻見身上沾有血迹的徐檩偉面露兇光,手提一把帶血的小刀,緊追着身上有大片血迹的女孩不放。
女孩見到二号,雙眼一亮,就像是見到了救星般忍着劇痛朝二号跑去,直到此時,她還肯定,二号一定會幫她,二号那麼厲害,一定會制服徐檩偉,救下她。
可是,在她要靠近時,二号拉着岑雪躲開了,她還看見,她無比堅定相信的救星勾唇笑了。
她知道,二号不會救她,她隻能自救。
可來不及了,身後徐檩偉近在咫尺,二号和岑雪又恰好擋住逃離此處的路,陳含藝更是展開雙臂擋掉另一側通道,一臉巴不得她去死地瞪着她。她無路可走,隻剩前方受詛咒的屋子。
或許他們被燒死,是因為女鬼在場,現在女鬼不在,她或許不會死。反正橫豎是死,不如賭一把,萬一就賭赢了。如此想着,她竟笑起來。但真到了門口,見到躺在地上黑乎乎的屍體,又猶豫起來。
來不及拉住顔秉茜室友的岑雪,隻好向前一步抓住徐檩偉拿刀的手:“徐檩偉,你發什麼神經。”
“滾開。”徐檩偉用力甩開岑雪的手,“再妨礙我,把你一并殺了。”
“你可以試試。”二号眯眼笑着,大多這個時候,她已經動了揍人的念頭。
眼見着獵物蠢蠢欲動,即将進屋,徐檩偉懶得同她們再浪費時間,拔腿就往獵物跑去,他今日一定要殺死她。
“徐檩偉,你可想好了,一旦你動手殺死她,你這輩子都會烙下殺人犯的印記。”岑雪苦口婆心道,“你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唐宜禾房間的門為什麼會大敞着,很有可能是……”勸說的話戛然而止,岑雪看見,刀刃從女孩後背插入,拔出,又插入,如此反複數十下,刀落到地上,人也倒在地上,汩汩鮮血從傷口流出,淌了一地。
“哈哈,女鬼死了,我們可以回去了。”徐檩偉像是得了失心瘋般仰天大笑,叫人心怵不已。
“去死吧。”趁徐檩偉發瘋時偷摸走到他身後的陳含藝,一腳将他踹進屋裡。
大火瞬間燃起,燒遍徐檩偉全身。在哀嚎聲中,他成了一具焦屍。
終是害人者,人恒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