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暫時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就明司暮黑着個臉喝酒的樣子,封覺歡就能看出來她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
如果不是什麼特别重要的事兒,明司暮也就自己說了,這次卻怎麼問也不說,要麼沉默,要麼轉移話題說别的,反正就是不說她真正困擾的事兒。
封覺歡稍微思考了一下,困擾她的不會是物質上的事兒,那就是感情問題了。
估計是和明桑霞有關,除了明桑霞,封覺歡也想不到還有人能讓她這樣。
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嗎?封覺歡這樣想着,又覺得她既然來了,那肯定會說的,就不再催促,靜靜地等她自己開口了。
而嚴簡憶,這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處處配合着明司暮轉移話題,還學着明司暮閉口不談。
不說就算了,最氣人的是她們還必須讓她留在這。
看在明司暮并沒有因為談戀愛而太過耽誤工作,從而把事情推到她身上的份兒上,封覺歡勉強多等她們一會兒,聽一聽到底是什麼事兒,再稍微開解她們一下,特别是明司暮。
雖然她沒談過戀愛,但感情方面的事她還是很擅長的。
反正距離回家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又消耗了快半個小時,明司暮主動開口了,不出封覺歡所料,就是她和明桑霞之間的事兒,沒有争吵,沒有沖突,沒有矛盾,隻是明司暮自己有些不安,對好不容易得到的這份感情沒有安全感。
也怪不得她說不出口,這事兒放在誰身上都正常,就是放在她身上顯得有些怪,會讓人覺得詫異。
而且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但她就是不安,她本人都不理解自己是怎麼了,說了好幾遍‘我有點矯情了’。
簡單來說就是她和明桑霞在一起了,現在住在一起,不管怎麼樣,她每天都能見到明桑霞,明桑霞可是個大忙人,而她卻能每天見到她。
她知道明桑霞對她有很多包容的地方,就和以前一樣,對她總是特别的。
但她不确定明桑霞到底是喜歡她才和她在一起,還是因為别的原因。
人是貪婪的,沒在一起的時候明司暮覺得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就行,甭管是什麼關系,隻要捆在一起了,愛不愛的,喜不喜歡的都不重要。
這才在一起沒多久,明司暮就開始計較起明桑霞的心了。
雖然她知道在明桑霞裡她肯定在一個特殊的位置上。
可人是貪婪的,她想要得到更多。
嚴簡憶總結道:“所以你是覺得明姐姐不愛你,你也覺得自己矯情,但你就是糾結這個。”
明司暮很想反駁,她捂着頭說:“除了第一天,我就沒在她的臉上看到過意外的情緒,我的存在在她的生活裡那麼平淡嗎?我有點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接受我了。”
封覺歡敲了一下酒杯,實事求是道:“簡單來說就是掌控權不在你的手上,你不僅做不到控制明姐姐,你甚至弄不清楚明姐姐在想什麼,所以你沒安全感了。”
她的話說得不太好聽,明司暮卻并沒有想反駁。
她整個人都陷在沙發裡,漫不經心地說:“我覺得你沒必要糾結這麼多,就明姐姐這種人,誰能叫她接受不願意接受的人?”
“你也說了你在明姐姐的心裡處于一個很特殊的位置,不要瞎想啊。”
封覺歡話音一頓,扭頭去看嚴簡憶,揶揄道:“就嚴簡憶,她都不會把不喜歡的人留在身邊,可絕情了,更何況是明姐姐那種人了。”
嚴簡憶啧了一聲,“提我幹什麼?這跟我有什麼關系。”轉頭,她又說:“不過我覺得她說得對,你沒必要想那麼多。”
她拿着酒杯灌了一口,“這是兩個人的事兒,比起你自顧自地糾結,你還不如去找明姐姐說呢。”
封覺歡也點頭,“感情的事兒不是外人能說明白的,再怎麼樣,我們都沒辦法知道你和明姐姐具體的情況,我也覺得你去找明姐姐說一說比較好。”
她忽然笑了起來,用打趣的語氣說,“我覺得吧,你這就是剛開始沒多久,你的靈魂還沒有從獨自一人的生活裡脫離,還沒适應有明姐姐在的生活,還有點患得患失。”
“對,患得患失。”嚴簡憶也贊同這句話。
她贊成,但明司暮可不贊成,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觸發到她的記憶碎片了,她不爽地說:“我沒有。”
“我不是那種會患得患失的人。”她試圖解釋,“我想過要和她聊一聊,隻是目前還沒有這個必要。”
封覺歡打斷道:“你先照一下鏡子,看看自己的表情再說沒有必要。”
“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要是總這樣憋着不說,就要浪費很多時間,在沒必要的負面情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