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們身前的不是阿二又是誰?
宋真清的聲音好不委屈,似乎夾雜着幾分哽咽抽泣。
“妹妹……”
阿二回頭,眼中怒氣未散,但一見宋真清通紅的雙眼,他又軟了語氣,在身上擦拭了下手掌,笨拙的伸出手為宋真清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淚。
又回頭痛斥對面的人:“大哥,是妹妹,是妹妹啊,你怎麼能殺妹妹?”
宋真清聞言,嘴角微微揚起,忙低頭躲到阿二身後,又探了探頭,可憐巴巴的眨了眨眼,問阿二:“阿二哥哥,他就是你大哥?”
“是呀,”阿二挺挺自己的胸膛,又拍了拍胸脯,似打包票,“妹妹莫怕,哥哥不會讓大哥殺你的。”
“我信阿二哥哥,可是,”與阿二相處時日雖短,但宋真清卻知道阿二心地良善,尤其是對她這個妹妹,可謂是說一不二。
但她對阿二的大哥所知不多,隻知他叫阿大。
從阿二隻言片語的描述中也知阿大是個精明厲害的,此時一見,卻不止精明,還是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
想着她與人遠來無怨近來無仇的,又聽阿大剛才稱呼韋無冕的名字,明顯是認識韋無冕的,想必阿大是與韋無冕有仇了,可再看阿大那副架勢,卻明明是想連她也一塊殺了的,心中不免起了幾分不喜。
為了自己與韋無冕的小命,宋真清隻得動起了心思。
再瞧對面的阿大,一聽到阿二說要保護她,神色更是十分難看。
宋真清眼神閃爍,悄悄靠近阿二,小小聲道:“可是我們不知為何會得罪阿大哥哥啊?……我們才下山不過幾日。”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對面的阿大聽見。
聽到宋真清喚他阿大哥哥,他非但不欣喜,臉色反而又黑了幾分。
阿二聽聞此言,回頭瞧見肩膀綁着布條的韋無冕,撓了撓頭,也有些不明白,遂擡頭問阿大:“是啊大哥,妹妹與韋大哥都是好人,大哥為何要殺他們呢?”
嘿嘿,宋真清暗道阿二真是好樣的。
以阿大的陰險程度,恐怕是不會告訴她為何要殺韋無冕的,但阿二去問就不一樣了。
她知道阿大對阿二這個弟弟十分愛護,可謂是有問必答,要不然,怎會有“男女打架”之說?
況且有果必有因,她必須弄清楚阿大殺人的其中因果,做到心裡有數,才能防患于未然不是?
宋真清心思敏捷,想的不僅是要保住眼前的命,還要将阿大殺人的心思掐死在搖籃中最好。
而阿大雖性子陰狠,但對唯一的弟弟自小便極為疼愛,又知阿二心地純善,所以剛剛故意施計支開了阿二,他不願意弟弟看到他殺人。
然他卻未料到阿二還是跟了過來,不僅如此,且眼前這二人還是弟弟口口聲聲念叨了一路的妹妹與韋大哥,隻能說冥冥之中活該宋真清與韋無冕保住性命。
阿大冷眼瞧着阿二對宋真清及韋無冕二人的維護态度,情知今日殺韋無冕已是不能,再想着殺韋無冕這事也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索性從懷裡掏出畫像,一甩手扔了過來,“喏,是他吧?”
阿二不明所以,愣愣的将畫像遞給身後的宋真清,“妹妹,給。”
宋真清也知這畫像必有蹊跷,但還是小心打開畫像,“啊,”畫像徐徐展開,她瞧一眼畫像再看一眼韋無冕,不免驚歎:“啧,還真像。”
畫像上的人身穿玄色長衫,若是隻看穿着,實是一副清貴的大家公子氣派。
可再看他的長相,雖是模樣清隽,鼻梁高挺,但一雙桃花眼純真又無辜,整個人都透着幾分傻傻的氣息,與她初見韋無冕時的神态倒是契合的十足十。
宋真清心覺就算韋無冕如今這打扮與畫像上風馬牛不相及,但隻看那神情,卻也不會錯認。
她将畫像拿與韋無冕看,“你瞧瞧,像不像?”
韋無冕面色蒼白,斜斜靠着大樹,見宋真清将畫像遞到眼前,随意瞟了一眼,眉眼間并無太多難過或是驚訝之色,隻嗞着牙嘶聲笑道:“清清,像的很。”
“還笑?”宋真清兇了韋無冕一眼,“莫不是有人買兇殺你?”
隻看這畫,她已聯想到一出狗血大戲,“你家裡人?”
見韋無冕眼神毫無波動,随後又問道:“還是仇人?”
韋無冕嘿嘿笑了兩聲,見宋真清揚手,忙輕咳了一聲才緩緩道:“怕不是我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