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依長長的歎了口氣,她這樣,也太慘了,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恢複。
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心道自己真是傻了,這個問題,直接問送她去就醫的母親就好了。
說幹就幹,她手腳麻利的穿好衣服,想去找倪母。
誰知,她推門出去的時候,正好遇見來叫她吃飯的倪俊,“小姑,奶叫你洗手吃飯。”
“來了。”倪依回完話,就自覺的和倪俊走在了一起。
她這會兒肚子空空,一聽見有飯吃,瞬間被吸引住了心神,把剛才的事忘了個一幹二淨,滿腦子都是吃飯、吃飯、吃飯。
倪母和餘玲這會兒已經擺好了飯,人齊了就開飯,他們兩個來到最後。
倪依吃了個半飽,突然反應過來,想起了她剛找倪母的事,正想開口問,就聽見倪母把上午發生的事從前到後的說了出來。
聽完,倪依的提着的心放了下來,立即問道:“媽,我身上還癢的厲害,倪醫生有給什麼外用的藥嗎?”
她現在渾身刺撓,就連吃着飯,時不時的,都會擡手撓一下。
撓的輕了,止不住癢,撓的重了,又怕撓破了皮,到時候會留疤。
倪母發現她右臉都有幾個疙瘩被撓破了皮,冒着血,眉毛一豎,急忙出聲阻止道:“依依,你别撓了,忍一忍。倪醫生有給你開外用藥,吃完飯,我跟你詳細說說,你那些藥怎麼使用。你暫時先不去上工了,把身體養好了再說。”
都說了,不讓她上工,她不聽,如今這般,以後可怎麼是好。
“嗯嗯,好的。”倪依答應的痛快,心裡卻不以為意,大不了,她收着點力,蹭蹭也好。
午飯過後,倪依按着倪母的叮囑用完藥,人也沒什麼精神,又睡了過去。
正是夏季,吃完晚飯,大家都愛聚在村裡的大槐樹下乘涼,順便聊聊八卦。
什麼誰家兒媳又和她婆婆吵架了;什麼誰家小孩不懂事,又挨打了等等。
要說今天最勁爆的,還得是倪依被送去衛生院的事,這不,大家又說開了。
“哎,你聽說了嗎?倪家的“嬌嬌女”倪依,上午被送去衛生院了?”
“真的假的?你怕不是騙我,今天上工前我還見她還好好的呢。”
“我騙你幹啥,是有人親眼看見的。我聽他們說,她的臉腫的連眼睛都看不見了。還有人看見,盧春燕去大隊長那裡,給倪依請假呢。”
“啊,這麼嚴重啊,她就臉還看得,如今這樣,啧啧。”
“切,也就她們家倪依嬌貴,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現在連工的不上了,這也太嬌慣了吧。要我說,咱們農村的女孩,誰不是早早就上工了,也就他家倪依,一直讀書不上工,還說什麼讀書能找個好工作。我呸,要是讀書能找個好工作,他家倪依還用的着上工嗎?”
“誰說不是呢,倪依年紀也不小了,要是這樣,以後怕是不好嫁人了。誰家會找個又懶又醜還有病的老婆。”
衆人正說着,倪母和餘玲也散步到了這邊,老遠聽見倪依的名字,以為她們在說倪依什麼好話,走近了才聽清,這哪是什麼好話,這就是造謠啊。
她怒氣沖沖的走到還在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的人身邊,大聲道:“我道是誰在這裡造謠呢?喲,老熟人,是你啊!上次人家也就是兩個小年輕剛好不小心碰到了,你倒好,到處說人家兩眉來眼去,說的人家都要跳河了,要不是我們及時發現,你這就是欠命債啊!”
那人也想起這事,也是一陣心虛,可是依然嘴硬道:“那是她自己想跳河,又不是我逼她。再說你家倪依第一天上工,就送去衛生院了,臉也腫的跟豬頭似的,大家都是親眼看見的,你還說你家倪依以後不上工…”
倪母被她的話氣的夠嗆,大聲解釋:“我家依依那是過敏,過幾天就好了,還有誰說她不上工了,她好了就去。别什麼都不知道,就亂說話。”說着她依舊覺得氣不過,擡手就朝着那人的臉招呼,“啪”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那人的臉上。她本就是幹慣農活的,手勁大,那人黃黑的臉上立即起了紅印,可見被打的不輕。
那人被打得蒙了一瞬,立即就想反擊,她身邊的人見事不妙,本來嘛,嚼舌根就不占理,要是鬧大了,她們也讨不到好。她們連忙拉住想要反擊的那個人,“好了,大家都少說兩句,都是一個村的,擡頭不見低頭見,别傷了和氣。”
那人也是個硬骨頭,依舊不依不饒說着:“我早就看不慣你了,今天可是你先動的手,别以為你有兩個兒子就了不起,你家倪依現在這樣,就是送給我家都不要,那麼醜,看着就惡心。”她的手上還一直掙紮,想上前把倪母打的那一巴掌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