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煜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眉眼含笑的應了一聲好。
倪母來得時候,倪依和雲煜正對菜園下手。
菜園子早已清理幹淨,雲煜從謝姨那裡要了一些蔬菜苗,兩人正忙着種下。
“依依,種什麼呢?”倪母聽着她兩的說笑聲,臉上也帶上了笑容。
她在這邊過得開心,她也能放下心來。
倪依剛放下一株菜苗,就影影約約聽見了倪母的聲音,她驚喜的立即起身查看。
轉身發現倪母的到來,她喜不自勝地小跑到她的面前,拉着她的胳膊,腦袋依偎在她的肩上,“媽,我好想你。”
雲煜放下手裡的鋤頭,招呼道:“媽,屋裡坐。”
倪母對着雲煜應了一聲好。
回頭,她輕點了一下倪依的額頭,“都嫁人了,還和媽撒嬌呢。”
倪依嘟嘴,“我不管,就算我七老八十了,也是你的女兒,撒撒嬌怎麼了。”
“你呀,也不怕雲煜同志嫌棄。”倪母被逗得樂呵。
說起雲煜,倪依的小身闆挺得更直了。
煜哥和她告白了,說明他就喜歡她這樣的,她怕什麼。
倪母坐在堂屋,喝着雲煜倒的紅糖水,笑眯眯地問道:“你上次說找工作,找到了嗎?”
倪依挺直的腰闆,微彎,耷拉着腦袋,輕輕地搖了搖。
倪母立馬喝一口紅糖水,掩飾着說錯話的尴尬,眼神飄忽,“那啥,你别灰心,城裡的工作本就俏,找不到,才是常态,你要是找到了,那都是我們家祖墳冒青煙了。”
倪依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她能怎麼辦呢,還不是隻能繼續找啊。
“工作沒找到,你還有其他的打算嗎?”
“之前和煜哥說過了,找不到工作,就去上工。”
“上工啊,要不再等等。”
“等什麼?總不能天天在家呆着吧。”
倪母往外瞧了瞧,看見雲煜在菜園裡,這才放下心裡,低聲道:“我今天來,是又有人想借用你的嫁衣。她上次來說,我不是推了嘛。誰知道前幾天她又找了過來,讓我幫着說說情。她家以前幫過我們,我也不好推,所以就來問問你。你要是願意,咱就借,不願意的話,我也好回人家一個話。”
種地人都忙,十月,正是小麥播種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忙得不可開交。
要不是因為這事實在催得緊,她也不會來。
倪依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眉頭漸漸皺起,說實說,她還是不想借。
這是她的嫁衣,她想要把它好好珍藏起來,以後老了,這就是她的陪葬。
倪母也不催促,品嘗着甜甜的糖水。
也不知雲煜同志到底放了多少糖,喝着這麼甜。
一勺?不像,這碗這麼大,一勺肯定不夠。
兩勺?她也放過兩勺,可沒有這麼甜。
三勺?有可能。
一碗水,三勺糖,好奢侈。
一斤紅糖總共也沒多少勺,按這麼個喝法,一斤糖,要不了多久就嚯嚯完了,真是小年輕,不懂得過日子啊。
“依依,你不覺得這水太甜了嗎?”倪母瞟了她一眼,問道。
她喜歡甜,這個甜度,她喝着正合适。
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想探探她的口風。
“我覺着挺好的,煜哥說了,喝完了又買。”
倪依喜歡甜,雲煜發現後,每次沖糖水都放的多。她喜歡四勺糖兌一碗水,這樣的話,喝起來不會膩,但甜。
“嘶。”倪母倒吸一口涼氣。她閨女就是有福氣,嫁到福窩窩裡了,紅糖水都喝得這麼甜。
嗯,再喝一口,她也愛。
倪依輕笑一聲,“媽,煜哥說我身體差,吃好點補補身子。”
倪母瞥了一眼她還帶着紅印的脖子,了然地點頭,“确實應該補補。”
呵,小年輕,就是不知道節制。
倪依被看得渾身刺撓,耳朵都燒了起來,“不說這個了。媽,她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特意來這一趟?”
請人幫忙,少不了好處,就是不知道,那人到底能給出什麼價格,要是價高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她現在急需一份收入。
倪母得意一笑,“十個雞蛋。”
嚯,大戶啊,有點心動怎麼辦。
上次她存十個雞蛋,存了半個月啊,想想都是淚。
倪依緊張地搓搓手指,“那她給我出的什麼價?”
“怎麼,心動了?”倪母玩味地說道。
倪依讨好地笑了笑,“我這不是沒收入嘛,要是價格合适,也不是不可以借。”
倪母也不直接說,豎起一根手指,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一元?”倪依試探道。
還行,不太想借,這一元,她也有。
倪母一臉神秘地搖搖頭,鎮定自若地輕酌一口糖水。
呵,一元,她才懶得過來,上工不香嗎。
倪依玩笑般地說道:“總不能是一張大團結吧?”
一張大團結,十元,會不會太貴了一點?
說起來,她都沒問過煜哥那塊料子到底多少錢。
不過就算不問,她也知道,那塊料子的價錢不低。畢竟,那料子,看着就貴。
倪母挑挑眉,“還真就是一張大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