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煜的目光一頓,扶着她的腦袋,接受了來至獵物的獻祭。
為了盡早把倪依的事情定下來,雲煜第二天就帶着倪依去了雲大隊長家。
雲大隊長剛下工回來,好奇地打量了他們小兩口一眼,打趣着雲煜,“你小子怎麼舍得來我這了?”
雲煜恭敬地解釋道:“有些事拿不準,想請教二伯。”
“哦,說來聽聽?”雲大隊長微微挑眉。
他這侄兒,從小就獨立,好多事一點就通,還有他不知道的事?
雲煜把倪依的借衣服的事告訴了他。
雲大隊長聽完就笑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可真有福氣,借衣服村裡常有,沒什麼的。不過,萬事不要太張揚。”
倪依被雲大隊長打量地紅了臉,總感覺着莫名的羞恥。
不過,有了他這幾句話,她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雲煜看了倪依一眼,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次日下午,倪依就開開心心地打包好嫁衣,回了娘家。
倪母看見她,心裡高興得不得了,嘴上卻打趣道:“舍得回來了?”
倪依害羞地笑了笑,輕輕地晃了晃倪母的胳膊,“媽,你說什麼呢。”
倪母眉眼帶笑,“上次雲煜同志讓我帶回來的菜,該不會是全部吧?”
回來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那個碗,又大有深,裝得特别多,要說不是全部,她可不信,就是不知道,小兩口最後吃到肉沒有。
倪依沒想到她還記得這個,歪頭瞅着她,蘊量着說法。
實話實說吧,有點丢人,不說吧,又感覺不太好,還是得好好想想說詞,怎麼說,才能既保住煜哥的面子,又體現他們的孝心。
猶猶豫豫的,看來沒猜錯。
倪母輕輕地點點她的額頭,“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這次就算了,下次别這麼幹了。你和雲煜同志的身體都弱,合該吃點好的多補補。要是想孝敬,等以後你掙了大錢孝敬也不遲。”
倪依親密地靠在她身上,被說中了心思的她,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兩人正說着家常,突然聽見有人叫倪母的名字。
“春燕,春燕,你在家嗎?春燕....”
聲音越來越大,大到倪依和倪母都聽見了。
倪母連忙起身向外望去,看見來人,她皺着眉勉強地扯出一抹笑,“老王啊,你怎麼來了?”
王嬸翻了一個白眼,全當沒看見,罵罵咧咧道:“還不是那死妮子,就知道催催催,一點都不消停,那嫁衣是便宜的嗎?也不多為我想想,那些錢給她弟弟留着多好...”
倪母暗爽,暗罵一聲活該,緊皺的眉頭微松。
你不是不喜歡女兒嗎?
你不是讓人家拿高彩禮娶你女兒,遭報應了吧!
心裡這麼想着,她面上卻絲毫不顯,“正好我家依依也回來了,你可以直接和她當面談談這事。”
王嬸有點扭捏,不情不願地道了一聲好。
一想到即将花出去的錢,她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倪母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她也不在意,隻要錢給足,誰的生意不是做。
呸,呸,呸,不是生意,這是為廣大勞動人民解決困難。
倪依看見王嬸進來,以為她有正事要和倪母說,便和王嬸打了一聲招呼,就想離開。
誰知她還沒走出兩步呢,就被倪母拉住了手。
之後,她又聽見王嬸要和她說嫁衣的事,自然就坐回了倪母的身旁。
王嬸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詢問道:“你能不能把你那嫁衣借給我家婷婷?”
倪依看了倪母一眼,見倪母點頭示意,她也就沒拒絕,隻回了一句可以。
真奇怪,以前母親都不讓她和王嬸打交道的,說是會被她帶壞。
今天這是怎麼了?
“....”
倪母總不能當着王嬸的面說,她想看她的笑話吧。
王嬸看她沒有提錢的意思,心情好起來不少,“那可就謝謝依依了,你那嫁衣可真是太漂亮了,你能借給我們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倪依扣扣手指,瞅了倪母一眼,她讓答應的,自然要她解決。
王嬸這話裡話外,就沒提過謝禮。她的嫁衣那麼貴重,她才不會平白無故的借出去呢。
倪母眉頭一皺,黑着臉插話道:“那嫁衣太貴重了,我們一般是不外借的。”
一件嫁衣而已,貴重個什麼勁?
說來說去,還不就是想要錢?
一件舊嫁衣,居然還要花錢才肯借,當她是冤大頭嗎?
王嬸怒氣沖沖地站起身,抿緊了唇,擡腳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