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到了林杏的寝居,她和林歡道過晚安後就要關門休息,可是林歡卻喊了她的名字。
“小杏姐,謝謝你,我真的很喜歡這裡。”
林杏溫柔地笑了笑,回道:“我也是。”
林歡說完以後就離開了,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林杏覺得她應該很開心。
林杏沒有說謊,雖然這才短短兩天可她已經把這裡當成家了,蓮姐和貴叔就像是她的家人,她一定要保護好她們。
第二天一大早林杏的房門就被敲響了,睡眼朦胧地打開門發現是蓮姐。
“哎呦,我的小掌櫃,你可不要忘了今日去看李叔的事。”
“忘不了、忘不了,我心裡記着呢。”
“那你快些收拾,馬車已經備好了就在酒樓前候着呢。”
“好、好、好。”
林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馬車,等她聽到雞叫才徹底清醒過來。馬車上的林杏心下疑惑自己不是在路上嗎?這也有雞?
她掀開簾子往外看,隻看到了破敗的村莊,這比她記性中的屋子還要破很多,她都不能想象有人生活在裡面。
震驚地放下簾子,林杏這時才對這個時候有了更為清晰的認知,也讓她覺得那些狗官真是罰的太輕了。
林杏又一次掀開簾子,這一次她沒有放下,她想要親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馬車又行駛了一會兒就到了李叔的家,林杏本就掀着簾子,不用馬夫說,她就看到了李叔家已經挂上了素缟。
她一下車李叔家的人就迎了過來,随行的人向他們解釋林杏等人的來意,從他們的口中林杏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李叔從醫館回來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甚至有時候都不清醒,他熬到昨天晚上才去。李叔的兒子發現他時,他已經沒了呼吸。
她們一行人按規矩吊唁之後就要離開,李叔的兒子在林杏臨走前給了林杏一封信,說是李叔交代的。
回到馬車林杏打開了信,在信中李叔承認了賬本的造假,也承認了他和高縣令狼狽為奸的事實。他深刻忏悔了自己的過錯,說自己的每一天都水深火熱,不過現在人已經去世了說什麼都沒用了。
林杏看完信之後就收起來了,她想知道的事情信中都解釋清楚了,現在李叔去世了估計什麼都查不出來了。
這件事對林杏的沖擊太大了,她就這樣坐了一路,一個姿勢都沒換過,都回到了酒樓她都沒有意識到。
在馬夫的提醒下林杏下了車,還差點摔倒,緩了好大一會兒她才站穩,不過她的心裡還是挂念着此事。
“哎呦,這是怎麼了?小掌櫃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這一聲呼喚把林杏從夢境拉回現實,她感覺到劉蓮拉住了她的手。
林杏強打起精神對着劉蓮道:“李叔昨個夜裡走了,我們去的時候家裡已經開始準備後事了。”
“也好,不受折磨地走了,李叔年紀也到了這個時候了,這是喜喪。小掌櫃别難過了。”
劉蓮帶着林杏回到後院,非讓林杏回去休息,可林杏哪裡睡得着。不過為了讓劉蓮放心她聽話地進了屋,等外面徹底沒聲音了,她才偷偷推門出去前往賬房。
“小掌櫃這是去哪啊?”
林杏直接愣在原地,也不敢轉身在心裡想了一萬種應對方法,劉蓮則慢慢地繞到她的身前帶着一副我聽你編的表情。
林杏嘿嘿一笑,選擇打哈哈,這可是她最擅長的。
“我這不是實在是睡不着,就想去幫幫忙嗎。咱們酒樓今天這麼忙,我這個當掌櫃的怎麼能去睡覺呢?”
“哎呀,我的小掌櫃明日可有你忙的,你現在就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
“明日?我明日有什麼要緊事嗎?” 林杏不解地發問,劉蓮聽到這話也是一愣。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都忘了和小掌櫃說了。剛才沈家來人要求明日掌櫃也要去參加宴會,非去不可。”
“這麼突然?知道原因嗎?”
“沒說,隻說您一定要去。”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休息。”
林杏走進屋關上門,劉蓮在她身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才對,孩子就要好好休息。
相比屋外的劉蓮,屋内的林杏可是一點都笑不出來。沈家明顯來者不善,可她卻沒有拒絕的能力,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可是酒樓不行。
林杏不停地在屋内走來走去,說是休息,但她感覺她跑了一個八百。她可不信沈家和錢莊、酒樓沒有關系,恰恰相反沈家是錢莊一事受益最多的。
南汝縣官員大換血,沈家有了機會将自己家族的人塞進官場,他們也不再是普通的富商。聽說沈家以前和高縣令可是關系匪淺呢,這場宴會變得更可疑了。
咚,咚,咚,有人敲門。
“發生何事了?”
“小杏姐,貴叔讓你去前院,說是有人找。”
原來是歡兒啊,吓了她一大跳。林杏滿口答應,歡兒見狀就先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