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地同學和淺野同學是朋友吧?”他說。
有矛盾,有不同想法,有理解相悖,但無論怎樣,他們都是朋友。
“隻要不改變這個想法,就一定不會被丢下的。”
山口同學,是不是說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
谷地陷入沉思,日向看看左看看右,認為邏輯不太對:“可是谷地同學不是已經幫上淺野同學的忙了嗎?”
他得意地把正确率有所提升的試卷舉起來:“能幫我和影山補習英語和國文,谷地同學特别偉大,是排球部的恩人!”
“淺野同學一定也是這麼想的。”漫畫男主角笃定道。
“咦?是這樣嗎,太好了。”被直白誇獎的谷地摩挲手心:直射日光的感覺,沒錯,是痛并快樂的直射日光!
“就是這樣!”日向趁熱打鐵,“谷地同學才不是什麼村民B,是友人A!”
月島想吐槽“友人A”也不是什麼很值得炫耀的形容,谷地卻已經高興地歡呼起來:“日向是說我是阿實最重要的友人對嗎?”
不是B不是C,是排行第一的友人A!女主角遇到困難時第一個傾訴煩惱的友人A!
谷地決定重新打起精神,對上同樣笑得正歡的日向的臉,張揚的橘色短發和淺野實左手的護腕重疊。
“……”她再次低落下來。
比起友人A,還是男主角更可靠吧?友人A最多在回憶裡出現幾句台詞,男主角卻可以陪伴女主角到終點……
仿佛照應她的心聲,終于判定完所謂的“遙遠”不是自己能理解的形容,影山提出了現實性的困境:“按照谷地同學的說法,你和淺野根本沒什麼時間相處。”
雖然就住在隔壁,但淺野實忙于排球部活動,早上要提前出門晨練,下午放學太陽下山許久才能到家,午休也總是被日向纏着解釋排球戰術,課間又要抓緊時間看比賽錄像和剪視頻。
谷地數了一下最近幾周她和淺野實單獨說話的次數。
“……”大受打擊,面色慘白!
日向一拍桌子反駁:“影山,你太膚淺了。”
“所謂朋友,形容的是心靈上的關系,”對二傳手搭檔交友水平深有體會的副攻不住搖頭,“就是因為你不理解這一點,才會交不到朋友。”
“哈?”影山手一伸拎起日向的領口。
排球部的另外兩位已經習慣無視怪人搭檔每天都在上演的戲碼,谷地認可影山的建設性意見,考慮如何增加相處時間。
——沒有物質的愛情是一盤散沙,沒有陪伴的友情是空中樓閣!
山口幫她思索:“淺野同學不是在上課就是在排球部……”
谷地順着他的話往下說:“所以我也去排球部……?”
……
“!”日向掙脫影山的束縛,“有道理,谷地同學也加入排球部吧!”
谷地同學加入排球部的話,我們就有三名經理了,像強豪學校一樣!——頭腦簡單的日向如是想。
隊員才十二人就有三名經理,太小題大做了。——同樣瞬間發散到人數問題的影山想。
……——月島什麼也沒想,不關他事。
咦?谷地同學?經理?排球部?——莫名喜悅心髒怦怦跳的山口期待地想。
“不不不不不,”谷地連說五個不阻止日向的勸說,“我完全不懂排球,不行的。”
“我最開始也不懂排球,現在還是在場上打球。”日向用自己做例子,“而且排球很有趣,谷地同學隻要了解一點,一定會喜歡上排球的。”
“排球很有趣”,這句話差不多是淺野實的口頭禅,谷地曾無數次聽到她用這個答案回答他人為什麼這麼在意排球的詢問。
如果能喜歡上排球,是不是也能像阿實一樣,朝着目标不懈努力,絕不回頭呢?
她意識到,自己被這個可能性吸引了。
“而且,谷地同學雖然不了解排球,但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日向繼續說道,“比如募捐,我就完全想不到這個方法,谷地同學卻和常識一樣說出來了。”
“雖然都是在排球部,但大家擅長的事情不同,就和我是副攻影山是二傳手一樣,各、各……”他想使用剛剛補習學到的新詞彙,一時卡殼。
“各司其職?”谷地提醒。
“沒錯,各司其職!”日向檢讨自己的不牢固的知識,影山已經拿起筆在筆記本上記了下來。
“淺野同學的目标是教練,她負責戰術記錄的部分,清水學姐也很厲害,後勤準備及時還完美,谷地同學加入的話……”
他停頓了一會,谷地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就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吧。”
山口絕望地手拍額頭:還以為日向能說出什麼有用的話呢!這樣說不更顯得谷地同學沒必要加入排球部嗎!
“自己喜歡的事……?”谷地喃喃自語。
日向似乎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有道理,雙手抱胸:“喜歡的事,擅長的事,排球的世界比任何人想象得還要廣闊,谷地同學一定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屬于自己的位置。
谷地仁花攥緊雙手。
不是可有可無,而是隻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我——”
她想邁出這一步,村名B,友人A,女主角男主角,和這些都沒關系,她想自己做出抉擇,為之努力。
要加入排球部嗎?
選擇呼之欲出,開門聲響起,她呆呆地望向淺野實,好友疑惑地揚起半邊眉毛。
日向舉起手:“淺野同學!谷地同學也要加入排球部!”
想要親口說出的答案被人搶答,谷地悲傷地頭撞桌闆。
果然,友人A和男主角沒法和諧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