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面怪總指揮的折磨持續了許久，一開始無常天還會克制不住地發出慘叫并拼命掙紮，後來他叫不動了，隻能顫抖着低聲嗚咽。當五面怪總指揮把輸出管湊到無常天的接口前時，他已經沒力氣再做出任何反抗動作了。

這家夥還怪能折騰的，可惡。

為了讓接下來的一切不那麼難熬，無常天讓自己表現得比實際情況糟糕了一些。他仍能維持清晰的思考，但他隻是虛弱地仰着頭，未聚焦的金色光學鏡朝向天花闆，清洗液有的還留在眼眶裡，有的則糊了滿臉，剛才來不及咽下的電解液從嘴角溢出來，沿着下巴向臉頰兩側流淌而去。

他表現得就像個在多次過載中被過量的電信号燒壞了處理器的倒黴蛋。

就像無常天想要的那樣，五面怪總指揮在後續的行動中沒有過多折騰。她一邊把輸出管往無常天的接口裡推，一邊用觸手輕輕拭去天元臉上的液體，中間還夾雜了幾聲試探的呼喚。

無常天沒有回應她。他想歇會兒，反正他的接口就在那兒，想對接就對接呗。

話說這貨的輸出管好硬，感覺就像是一塊钛合金在往接口裡塞一樣。

天元的沉默五面怪總指揮遲疑了一下，好像擔心無常天真被自己玩壞了，但是大家夥很快就不再顧慮——就算處理器壞了，隻要機體還是好的就行。

于是五面怪總指揮開始了對接。她的輸出管尺寸遠超先前的觸手，好在無常天的接口已經在先前那一輪折騰裡生成了足夠的潤滑液，雖然接口脹的難受，但是這一切好歹在可控範圍内。

可還是有點不妙啊……

變形金剛的生命本質是火種，嚴格來說，他們的對接僅僅是和擁抱親吻類似的親密活動而已。對接過程附帶的能量交換與産生的電信号能放大這項活動帶來的愉悅和交互性，這就是全部了。

然而五面怪的對接完全不一樣。

無常天以前研究過，五面怪的對接分為兩類，一類是用于結合對接雙方的遺傳信息來生成受精卵的，另一類則是用來把受精卵置入其他個體的某種“育兒袋”中的。考慮到五面怪與變形金剛之間存在的生殖隔離，五面怪總指揮正在進行的應該是後者。

變形金剛沒有育兒袋，如果五面怪總指揮強行把這一切繼續下去，那麼她多半會把卵弄到無常天的次級油箱裡去。

……好像确實可行？

次級油箱的環境很穩定，隻要保持内部充滿能量，那麼五面怪的卵就有可能正常發育……不太确定，也許應該趁機試試。

五面怪總指揮的動作不算快，但她輸出管的規格決定了它會碾過對接通道内的大量傳感節點。無常天對此有準備，可是當這一切發生時，他還是不由得發出了聲音。

“啊……唔呃……”無常天增大散熱功率，勉強把模糊的視線聚焦在了五面怪總指揮的身上，“讓我休息一下，一小會兒就好……我的處理器無法負荷這麼多刺激……”

這隻是一個試探性的請求，無常天放輕了聲音來表現自己的虛弱，也許五面怪總指揮會做出讓步，也許不會，畢竟無常天完全被她掌控在手裡，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接口内的輸出管停了下來，肌肉組織下的血管搏動着，無常天的接口因為這規律性的震顫而瑟縮，像是在回應那陣搏動的節奏。

一些潤滑液滴落到了地上，發出滴滴答答的水聲，更多的部分則被輸出管死死堵在裡邊，又脹又疼。

五面怪對變形金剛的語言并不熟悉，無常天覺得五面怪總指揮沒聽懂，不過她能理解變形金剛的肢體動作，也知道那些被觸手固定住的手腕沒有再掙動。

可惜五面怪并不是多溫柔的種族，她能克制着不弄傷無常天的接口已經是奇迹了。

那根輸出管停頓了大約10秒，似乎是它的主人正在欣賞無常天狼狽不堪的樣子，随後它再次動了起來。這回，它又脹大了一些，活動頻率也高了許多，每一次都狠狠進入接口深處又退回到保護葉片附近。輸出管粗粝的表面毫不留情地碾過沿途的所有傳感節點，過量的電信号讓無常天再次慘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不……呃啊啊……！”

這實在是太過了，無常天想把五面怪總指揮踢開，或者至少夾緊腿，可他能做的一切隻是徒勞地微微活動那些破損的軸承，偶爾帶出一些電火花來。

此情此景，無常天反而有些慶幸。

還好被強行對接的是他而不是其他天元們，如果換成是他的兄弟姐妹，此刻恐怕會在屈辱和絕望中拼命掙紮或者嘗試自殺吧。

無常天沒有那些感覺，對他來說，這與他平時進行的那些實驗沒多少區别，頂多加了些劇烈的電脈沖以及接口有點疼過頭了而已。

“咳嗯……哈、呃……”

既然五面怪總指揮想把卵放進他的次級油箱，那麼他一時半會兒就是沒有生命危險的。他應該能撐很久，也許還能熬到逃跑的機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