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偷襲了?
傑森發現自己靠在一個陌生人身上,簌地彈了起來。
倒吸一口涼氣,傑森摸一摸自己的後腦,還能感受到隐隐的幻痛。果然,在哥譚這種鬼地方,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松半分警惕。
這是在哪裡?他是被綁架了,還是被人救了?
傑森打量着四周。
這是一個岩洞,他回身看了一眼,剛剛挨着自己的陌生人靠着在岩壁上,似乎還在睡着,半張臉藏在高領上衣的陰影裡,隻能從身形中判斷出是個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灰黑色衣服,高領的上衣遮住了他的下半張臉,他的右肩綁着三角形的護具,護具後背着一把刀,顯然不是普通人。
出于謹慎,傑森沒有貿然叫醒他,而是準備先探察一下周圍情況,他循着光亮緩緩向洞口走去。
光線刺激得傑森眯起雙眼,待眼前的炫光消失,他倏地瞪大雙眼。
太開闊了,眼前延綿起伏着黃褐色山脈,夾雜着低矮的綠色植被,在晴朗天氣帶來的高能見度下,傑森甚至能看到天際盡頭的巍峨山峰,和峰頂經年不化的積雪。
這樣的景色傑森隻在畫冊上見到過,這裡絕不是哥譚。
随着思路逐漸清晰,他想起來更多。
傑森腳步不停,他必須盡快弄清楚周邊的情況,同時腦子也在不停轉動着。
傑森想起自己中間好像醒來過不止一次,他記得自那晚遇見比爾之後,第一次蘇醒,是在一個泛着詭異熒光的綠色池子裡。
醒來時他隻感覺到無盡的痛苦,全身的骨頭都好像被揉碎了又重新拼合起來,大腦更是一片混沌,尖利的聲音在腦子裡回蕩,伴随着金屬剮蹭的聲音。
他嘶吼着,掙紮着,為了這份痛苦和瘋狂。而一群穿着奇怪制服的人圍在池子周圍,無動于衷地站在岸邊,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于是他逃走了,即使大腦混亂到無法使用,但他的身體從未如此敏捷而充滿力量。
攀上池壁,沖破玻璃,直到腳下落空,下墜帶來的失重感才讓大腦清醒片刻。
随即,他在落水産生的巨大沖擊力中再次暈厥。
當傑森再次醒來時,便是感覺到有人将自己從水中推出,搬動自己的身體,不等自己緩過來有所動作,很快那人便将自己扛到肩上并奔跑起來。
那個男人似乎很強,随着不斷地回想,傑森隐約有了印象,扛着一個人卻依然跑得飛快,快到讓傑森有些懷疑是自己頭暈帶來的錯覺。但來不及多想,被迫頭朝下快速移動感覺很快讓本就狀态欠佳的傑森重新陷入昏睡中。
如此分析下來,傑森察覺到自己遇見比爾到今天醒來可能并不止過了一天。
是剛剛岩洞中的那個人把自己從水中救起來的嗎?這期間在自己身上又發生過什麼?
自醒來後,傑森作為哥譚人的本能讓他把注意力一直傾注在确定周邊環境的安全性上,直到此時他才沉下心觀察起自己。
晨風帶來一絲涼意,傑森低下頭才發現自己赤着上半身,一條猙獰的縫合線霸道地闖進眼中,幾乎将他的身體切成兩半。
“天啊……他們對我做了什麼?”他用手輕觸這道傷痕,判斷它的愈合情況,試圖回想起相關的記憶。
傷痕順着腹腔延伸到胸腔,又在胸腔上端向兩邊延展,留下一個Y字型的疤痕,似乎曾經有人将他的整個胸腔和腹腔整個打開又草草縫上。
傑森很難想像那種場面,他感到一陣惡寒。
自己竟然曾從這樣的傷痛中活下來,并且絲毫沒有受傷期間的任何記憶。
與此同時,傑森也發現了自己竄起的身高和膨脹的肌肉,“天殺的,他們在拿我進行人體實驗嗎,他們給我注射了超級士兵血清*?”
怒火在傑森的胸中燃燒,雖然凱瑟琳還活着時,确實會在清醒的時候警告傑森不要在夜晚出門,以免不幸變成哥譚那些瘋子們的人質、玩具、實驗品、人肉炸彈又或是别的什麼東西。
但傑森一直認為即使自己遇見了這些情況,也有能力憑借自己的身手或是腦子應對這些,再不濟也能以命相搏。之前的十二年他都做的很好,他從沒想過這些會毫無預兆,不能反抗地發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是自己被偷襲打暈之後被人販賣給了什麼邪惡的人體實驗組織嗎?是比爾做的,又或是漁翁得利的第三方?那個擁有古怪水池的組織是對自己進行人體實驗的組織嗎,他們所在的地方離那個組織有多遠?看起來自己身上的實驗成功了,會有人在追捕自己嗎?
太多太多的疑問積攢在傑森心中,他現在迫切地想要搞清楚這一切,他需要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