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繃着神經,齊齊一轉頭——
是林芯。
她一臉驚恐:“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覺得周圍又開始變冷了?”
大家又齊齊松了口氣。
諸子瑜:“也難為秋建中,這麼配合,在這兒聽葛志明放屁。”
謝酒擡了擡眼:“我以為你們上層精英不說髒話呢。”
諸子瑜臉上肌肉抽了抽:“說誰精英?罵人呢?”
到了這個鬼遊戲,他還算得上什麼精英。
還遠遠不如謝酒一個吃軟飯的。
謝酒笑笑:“不是秋建中故意配合。關鍵劇情開始前,他被重新讀檔了。”
“至少......在密碼箱出問題之前,就被重置了。”
諸子瑜皺眉:“他究竟被重置過多少次?精神不會錯亂嗎?”
謝酒眼神冷下來:“系統隻負責數據和邏輯,不負責人文關懷。”
一句話,把大家都說得沒了聲音。
反反複複經曆自己最恐懼、最害怕、最厭惡,卻逃脫不掉的心魔,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想想都能讓人發瘋。
諸子瑜突然問:“那......你剛剛和他的約定......”
“放心。”謝酒說:“過了關鍵劇情,系統會再次讀檔最新進度。”
“确保遊戲進度上下銜接,遊戲體驗絲滑。”
遊戲。
這兩個字,在所有人的精神上狠狠敲了一筆。
這個遊戲,能反複操控數據,來回倒騰人的記憶......
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操控一切?
謝酒“啧”了聲:“别多想了,菜鳥們。否則,秋建中沒崩潰,你們先崩了。”
第一個回過神的是杜文:“照目前看,秋建中的執念,應該和标書被調換有關?”
“他被人陷害,卻一直沒找到幕後黑手。”
謝酒點點頭。
“這兒應該還要罵一會兒。”他轉頭沿着走廊往回走:“我們去公共辦公室,分析一下線索。”
幾個人跟着他走。
坐定後。
謝酒:“說說你們的看法。”
諸子瑜先說:“按照一般投标流程,負責人确認好标書,放入密碼箱,鎖好,确保标書不出意外,直到投标時打開。”
“可密碼箱偏偏出了問題......”
“這裡面的可能性很多。比如密碼是否被調換過?密碼箱有誰經過手?看管人是否監守自盜?一開始放進去的标書是不是對的?還是被人調換了?”
謝酒一擡眉:“可以啊,思維缜密。”
“我現在相信你真的是個上層精英了。”
諸子瑜推了推眼鏡,一點都沒有被表揚的興奮。
畢竟從小到大被表揚習慣了。
“一個個排除吧。不管這其中出了什麼問題,總要有個接近密碼箱下手的人。”
謝酒:“有人注意到密碼箱存放在哪裡嗎?”
杜文:“我看到他從辦公室拿出來的。”
謝酒:“誰有接近他辦公室的機會?”
諸子瑜:“嚴格來講,任何人都有機會。客人們都出去過。”
謝酒沉吟了一會,看向郭飛鴻:“剛剛在客人那邊,找到了什麼?”
郭飛鴻一副不情願、又十分高傲的得意樣子:“找到了很多東西。”
這句話說完,他停住不說了。
謝酒一邊嘴角勾了勾,也沒說話,就這麼看着他。
郭飛鴻本來嚣張的氣焰,在這樣的視線下,居然漸漸熄滅。他咂巴了下嘴:“在王許年的口袋裡,有一個信封,裡頭是一張支票。開票人是秦深。”
他從口袋裡把信封取出來,遞給謝酒。
謝酒低頭看着。
信封上沒有字,隻有一個彩虹圖案标記。
“居然是秦深?”諸子瑜有點訝異:“我還以為,若是有賄賂,也應該是錢往來才對。”
他想了想:“既然秦深花了大成本,他應該對這個訂單志在必得。”
“會不會是他換了秋建中的标書?”
杜文:“完全不占優勢的錢往來也來了,如果不是打算陪标,他應該有底牌。”
錢至搖了搖頭:“你們這些掙大錢的,竟然有這麼多彎彎繞繞。果然有錢人沒一個不黑心的。”
諸子瑜繼續順着思路分析:“這麼說來,王許年、秦深、錢往來,都有嫌疑?”
謝酒“嗯”了聲:“誰去驗證一下?”
諸子瑜:“怎麼驗證?”
謝酒站起身,活動了下手腕:“好辦。當面問問就是了。”
其他幾個人有點懵。
諸子瑜:“你說什麼?當面......問?”
郭飛鴻小聲嘟囔:“這誰敢去?和NPC杠嗎?這不是找死嗎?”
正說着,謝酒側了側耳。
“葛志明罵完人了。誰去盯着?機靈點兒。”
杜文也站起來:“我去。”
郭飛鴻也站起來:“我去盯孫杭。”
諸子瑜:“秋建中要盯嗎?”
謝酒點頭:“要。”
錢至:“那我......”
謝酒:“跟我走,找那幾個客人對峙去。”
錢至:“......”
這麼要命的活兒為什麼要算上他。
最後一個林芯舉手:“我呢?”
謝酒“啧”一聲:“擺着。”
說完,他邁開長腿,朝會議室走去。
會是誰這麼缺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