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滅這樣戲虐的眼神下,謝酒的勝負欲徹底被激發出來了。
他扯了扯襯衫領口,單手解掉一粒扣子,露出脖頸處白色的肌膚,又抓了抓頭發,好使它們更加蓬亂一些。
這些可都是浪裡個浪的必備外在條件。
“不太好啊,”謝酒自覺地也帶上些拖音:“我家裡的床兩米八寬,可這兒的床隻有個零頭。我腿都伸不直。”
星滅噗嗤笑出來:“當犯人是這樣的。辛苦你忍忍了。”
“要是實在不想忍,也可以想辦法越獄,回家睡你的兩米八。”
謝酒挑了下眉。
沒見過監獄長慫恿囚犯越獄的。
他到底什麼意思?
越獄難道是個錯誤選項?
謝酒清了清嗓子:“既然你這麼說,我打聽一下.......”
監獄長都這麼配合了,不多問兩句顯得沒禮貌。
“該從哪兒出去啊?就是你進來那道鐵門嗎?”
星滅眼裡的戲虐更重了:“還真是乖孩子,讓你越獄,就這麼聽話?”
謝酒大言不慚點頭:“是啊,我一向很乖。”
“況且,我也的确喜歡住寬敞點兒。百來平的卧室,落地窗,羽絨床品......”
“你這兒有嗎?要有合适的地方,我也可以考慮繼續在這兒待着......”
“不過,你這摳摳嗖嗖黴裡黴氣挫不拉幾的監獄.....”
話音剛落,星滅背後突然伸出七八根長長的觸手,瞬間穿過鐵栅欄間的縫隙,一下子到了謝酒面前,瞬間把他捆住,“砰——”一聲用力撞向栅欄。
謝酒悶哼一聲,體内氣血被撞得瞬間翻湧。
這栅欄真是他媽結實.......
撞上去真是他媽疼啊......
謝酒雙手被緊緊綁縛在身體兩側,連擡個手撐一下栅欄都做不到。
整個身體完全被又長又粗的觸手控制着,絲毫動彈不得。
這狗日的監獄長,幹的不是人事!
不是你自己讓我越獄的嗎?我問問怎麼了?!
謝酒在心裡罵了幾句,擡頭的時候,卻勾起嘴角笑了。
“你這是......”他歪了歪腦袋,朝星滅背後看一眼:“什麼品種啊?”
星滅的觸手微微擺動,猩紅的雙眼愈加奪目。
他朝着右面牆上的巨大牢房擡了擡下巴:“你要真想換,也可以滿足你。”
“那間牢房,倒也勉勉強強滿足你的要求。”
“不過,”他嗤笑一聲:“怕是你壞不到能住進去的程度呢。”
謝酒擡眉。
壞不到?
這牢房還要準入門檻?
必須得是超級變态連環殺人狂?
謝酒微勾嘴角:“你提個标準,說不定我能行呢?”
“什麼連環殺手、超級變态,我也不是不能試試的。”
他嘴裡一邊亂跑火車,一邊嘗試着掙脫。
可身上的觸手越纏越緊,幾乎要嵌到他的骨骼裡,連肺部的空氣都快被擠光了。
這個......不知道什麼品種的家夥,果然厲害。
章魚嗎?
八抓魚?
烏賊?
還是鱿魚?
哪天非把他皮剝了洗一洗烤來吃!
兩人表面詭異地客氣實則水火不容的動手場面,大大點燃了觀衆們的熱情。
【哇哇哇,是我喜歡的綁縛play】
【連謝王都被收拾了,這個星滅......有點東西啊】
【切,一來這是監獄長的主戰場,二來謝王沒有防備】
【就是,讓那個叫星滅的有種把謝王放出來單挑】
【你們沒人覺得這兩個人都有點兒毛病嗎?臉上笑眯眯,手上不留情】
【神經病都這樣】
【接下來會怎樣?監獄長會直接把謝王勒死嗎?】
【同問,感覺這裡很容易噶的樣子】
聽着謝酒的“連環殺手、超級變态”,星滅輕笑一聲:“你挺有意思。”
嘩啦。
身上的觸手如潮水般退去,肺裡的空氣一下回來了。
謝酒急促喘了幾口氣,站直身子。
星滅:“半小時後考核,祝願你有個好成績。”
說完,他直接轉身走了。
考核?
謝酒眨眨眼。
身為一個囚犯,不應該在牢房裡躺到死嗎?
居然還要考核?
這麼卷的嗎?
考核什麼?
多快好省縫制口罩的秘訣?
聽到考核,監獄裡的人們紛紛躁動起來。
敲栅欄的,嚎哭的,跺地的,喊獄卒的,好不熱鬧。
謝酒緩緩坐在床上,回憶着剛剛見到監獄長的全過程。
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三秒鐘後,他終于想了起來。
艹!
忘了問他哥哥的事!
謝酒不禁有些懊惱,這監獄長給人的壓迫感實在太強,第一時間就激起了他渾身的防禦機制和戰鬥機制,全然地處于對抗狀态中,竟沒有分一絲神給追問消息的事。
他垂了垂頭。
算了,就監獄長那副恨不得把他當個猴提溜出去在黑匣裡轉一圈的那個浪勁,問了也不會說的。
謝酒敲了敲控制面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