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見到了幾個倒在地上沒有了氣息的人。
但這些人中,并沒有房玉。
一直走到山洞出口,謝酒還是沒有找到房玉。
那房玉去了哪兒?
該去問問熊高奇了。
謝酒轉頭回了監獄。
熊高奇的牢房,在距離天花闆的第二層。
謝酒攀爬到他牢房門口的時候,熊高奇正蜷縮在牢房的角落,低着頭,蹲在地上。
“喂。”謝酒敲了敲鐵栅欄。
熊高奇擡起頭,一臉呆滞看過來。
居然流了滿臉的淚水。
謝酒真沒看出來,這麼個大個子,還是個多情的。
“房玉呢?死了嗎?你哭得這麼傷心。”
熊高奇猛地站起身,跨着大步走過來,手指着他:“你放屁!”
“他.......”
他之後,沒了。
謝酒不耐煩“啧”了聲。
熊高奇又猛地蹲下,雙手抱着頭:“他不見了。”
“我讓他跟着我走,他不肯,說有人會護着他。我以為是那個神經病監獄長,就沒多想。在這個鬼地方,監獄長總比我更有實力保護他。”
“可是,他不見了。我逃到外面的時候沒見着他,被抓回來以後也沒見着他......”
熊高奇突然擡起頭:“會不會是監獄長把他偷偷關起來了?”
他往前撲通跪倒,雙手抓着栅欄,差點和謝酒臉貼臉:“你不是和監獄長關系好嗎?你幫我問問。”
謝酒嫌棄地後仰半個身子。
看來,房玉沒跟着熊高奇走。
他腳一蹬,人從高高的栅欄出飛起,單手一拉綢帶,放緩下降的速度,很快落了地。
什麼消息都沒得到,有點蹊跷。
謝酒走回星滅的牢房前。
盤膝而坐。
“喂,”他敲敲鐵栅欄:“有人最後一次見他,是在鐵門口。”
“之後就失去了蹤影。”
“你去抓逃犯的路上,沒見過他?”
星滅睜開眼,眼中的猩紅更盛。
額角的汗一直沒停過。
“沒有。”
謝酒摸了摸下巴。
“給你的定神露呢?”
星滅笑笑,取出一瓶,仰頭一飲而盡。
眼見着渾身輕松了許多。
謝酒“啧”了聲:“不盯着就不喝,是嗎?”
“那我也别去查什麼房玉了,就在這兒守着你呗。直到20滴定神露用完,再看着你死去活來。”
星滅也“啧”一聲。
腦海中的痛楚褪去,原本的騷包性格又露了形。
“行了,知道了,啰嗦。”
謝酒狠狠瞪他一眼,思路才重新回到房玉的事上來。
星滅沒見過他.......
這就奇怪了。
難道這房玉還能在鐵門口直接消失不成?
鐵門口......
謝酒一個激靈,抓住栅欄:“昨晚的燈是什麼顔色的?”
他突然意識到,除了逃獄離開之外,還有一個途徑可以離開這裡:每晚消失的那個牢房。
他們越獄開始的時間是兩點半。
每晚三點,燈就會亮。
被選中的那個牢房就會從天花闆的鐵門消失。
星滅緩緩深呼吸:“橘黃色。”
謝酒:“我記得第一次考核時,房玉拿的就是橘黃色圓牌?”
星滅頓了頓,才開口:“昨晚一點鐘的時候,我把房玉的标簽顔色換了,去掉了橘黃色,增加了綠色。”
謝酒一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昨晚房玉就不會被機械臂帶走......
一切回到了原點。
謝酒不由覺得煩躁。
但這煩躁和以往有點不同。
不僅僅是通關遇到難處時解不開謎題的煩躁,更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總想逮個人過來打一頓。
“算了。”謝酒揮揮手,從地上起身:“我再去找找線索。”
“等等。”星滅說:“每個牢房都有一個編号,可以去找找,房玉的牢房,究竟還在不在這裡。”
謝酒眼睛亮了亮。這的确是個辦法。
他蹲下來,看着星滅:“為什麼要放走那幾個囚犯?”
星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那個小孩,才九歲......”
謝酒:“就是因為你放走了他們,才被關進這牢房的?”
星滅點頭。
謝酒:“還關了十年?”
星滅又點頭。
謝酒:“那你出來後,沒想着找找房玉?”
星滅:“找過。時間太久,沒有痕迹了。”
謝酒捏了捏拳頭:“如果你沒被直接關進牢房,一定能找到房玉吧?”
星滅停了會兒,“嗯”一聲:“以前可以,現在不行。遊戲不讓我找。”
謝酒點頭,理清了思緒:“好,我去找房玉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