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兩人非常着急,拼命去擰門鎖,可同樣沒有任何用處。
謝酒轉身,看着眼前越來越多從靶子裡鑽出來的臉,語調帶上了一抹調侃的意味:“小樣兒,憑張臉也敢來撩你們哥哥我?”
“哥哥我從不看臉,可要辜負你們一番好意了。”
他打開控制面闆,從背包裡取出那個盲盒,往諸子瑜手裡一遞。
“小時候玩過泥巴嗎?在地上挖啊挖那種。”
不等諸子瑜反問,他加了句:“把這盲盒外面的灰泥扒幹淨。”
“看看能不能對付這些小鬼。”
諸子瑜迅速從控制面闆裡兌換出一把锉刀,快速鑽起了盲盒。
謝酒和星霜、宰默三人,圍成一圈警戒着。
凄苦臉猛地飛來,朝着謝酒張大了嘴,想把他一口吞下。
光頭飛向星霜,微微低頭,露出光腦門,看起來打算直接撞。
另一邊的靶子又出來個長發遮臉女,晃着腦袋披散着頭發朝這邊趕。
謝酒和星霜一左一右閃避,躲了過去。
謝酒:“要打嗎?”
星霜:“先看看。”
遮臉女趕了過來,加入另外兩顆腦袋的陣營。
腦袋們飛到謝酒他們面前,齊齊發出尖利的嚎叫,散發出的煙霧更濃了。
謝酒:“霧有毒,我吸得嗓子疼。再不下手就晚了。”
就在這時,諸子瑜挖出了盲盒:“給。是個佛龛。”
謝酒:“太及時了。”
他一把接過佛龛,往地上一擺。眼睛飛速掃過道具說明。
又用最快的速度在商城裡花費10萬積分,買了最貴的三支香,往佛龛裡的香爐上一插,點燃後,還對着佛龛裡的佛像拜了拜:“打個商量,這裡頭的人都死得可憐,給他們超度一下吧,讓他們早去極樂,早入輪回。”
三支佛香燃起,煙霧袅袅上升,把佛像的臉模糊了一瞬。
等謝酒直起身,再次看向佛像時,就見佛像的嘴唇動了動。
一連串看不懂的文字從他口中飛出,朝着靶子裡出來的臉飛去。
嘩——
一連串文字隐入最早出現的那張凄苦臉。
臉的表情柔和下來,漸漸地落下淚來。他嗚嗚嗚哭了幾聲,化作一團煙霧,飛入佛像身子底下的蓮花座中。
同樣,血污滿面的光頭臉,緊接着第三個、第四個......全都被佛像一個個收進蓮花座中。
屋裡屋外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等到屋裡所有的臉都消失殆盡,靶子也沒了動靜,諸子瑜拉了拉門,很輕松打開了。
謝酒一邊朝外走,一邊側着頭問身後的星霜:“喂,你剛剛為什麼要走在我身後?”
他嘴角勾了勾:“想保護我嗎?”
星霜低着頭,沒看他。
也沒有否認。
謝酒“嘿嘿”笑個不停。
所有人在射擊房的四處角落認真找了找。
哦,除了衛安逸,他在槍械區域認真玩了玩。
但确實一無所獲。
謝酒也不急,興緻昂揚地拍了拍星霜肩膀:“下一個地點,去哪兒找?”
衛安逸順了一把槍,插在身後,小聲對尚聞嘟囔:“你說咱們真要找到了那玩意,副本通關,老大是不是就等于失戀了?”
尚聞驚訝地看着他:“你這個角度......還真是沒毛病。”
衛安逸伸了個懶腰:“所以啊,我看老大根本不想找到。咱們就跟着玩玩吧。”
他們的聲音根本就不小,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星霜冷着臉,加快腳步,朝電梯口走。
留下一個寬闊的背影。
謝酒倒反而慢下來,等到和兩人齊平,分别給了一腳:“知不知道給人留點面子?”
“人家臉皮薄着呢。”
衛安逸和尚聞摸着被踢疼的小腿,龇牙咧嘴地不停點頭。
炸毛的老大惹不起。
第二站,是謝酒選的地方。
他強行拉着星霜,朝卡拉OK廳方向走。
星霜冷着一張臉,一個字沒說,卻還是乖乖被拽着。
兩個個子都很高的男人彼此錯了半步往前走,同樣的身材修長,一個臉色紅潤、興緻高昂,一個冷若冰霜......不對,也不能說冷若冰霜,若是仔細看,相較于剛進副本那時候,星霜這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似乎生動了那麼一丁點兒,就像潔白無瑕的雕塑,被溫暖的水澆灌透了,泛上一點點水紋留下的波光粼粼。
謝酒左手拉着星霜的胳膊,扭回頭看他,笑着問:“你會唱什麼歌?”
星霜沒答,胳膊用了點力,看起來很不習慣被人拽着。
謝酒放開他:“好吧、好吧,知道你害羞。”
沒多久,一行人走到卡拉OK廳。
這裡是個百來平方的大屋子,典型的歌廳布置。
一邊是長沙發,一邊是占據了整面牆的巨型幕布。
謝酒掃了眼屋内環境,他朝星霜勾了勾嘴角:“想聽什麼?我吃點虧,唱給你聽。”
星霜難得愣住,語言功能好像卡了殼。
衛安逸歎氣般地“啊”了聲:“老大,你是來找東西的,還是來娛樂的?”
尚聞在旁邊小聲嘟囔一句:“這不是很明顯嗎?他不是來過副本的,是來談戀愛的。”
雖說聲音小,可謝酒和星霜的耳力都很好。
謝酒看着星霜的耳朵微微紅了一塊,配上他那萬年不變的冰霜臉,倒是别有風情。
他指了指尚聞:“不要亂說話啊。我很敬業的。”
他徑直走向點歌台:“沒有指定的話,我就随便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