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
鬧市區一個高檔小區内。
宴必擺弄了手中的紅酒杯,眼神放空。
“怎麼了?”餐桌對面的女人聲音溫柔:“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宴必回過神:“哦,媽,不是。公司有點事,我想出神了。”
宴母:“麻煩的話就别做了,有時間多回來陪陪我也好。”
“這次又能待多久?”
宴必放下紅酒杯,握了握他母親的手:“對不起啊,媽,吃完飯就要走了。生意上比較急。”
宴母歎口氣:“你最近倒是回來得勤了,但每次待的時間都這麼短。”
她猶豫了下,問:“你是不是還在糾結你父親遺囑的事?”
宴必松開手,一時沒說話。
宴母有點急,反過來抓着他的手:“我不是都說了,你别在意那份遺囑......”
“怎麼能不在意?”宴必看着他母親:“公司、房産,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全都不屬于我們。”
“一張輕飄飄的紙,就把我們的東西分走一大半。”
“我真要不在意,也許哪一天,我們就要露宿街頭了。”
宴母一驚,手縮回去:“你......是不是......”
宴必點頭:“對,我找到他了。”
宴母小心翼翼問:“那他......是什麼态度?”
宴必搖頭:“說不準。他這個人......說不準,行事很極端,我覺得......也許有一天,為了一個别人看來莫名其妙的理由,做出令人出乎意料的事。”
宴母有些六神無主:“那怎麼辦?”
宴必拍拍她手:“放心,我會盯着他。不會出差錯。”
他看了看表,拿起紅酒杯,一飲而盡。
“媽,我要走了。下回再來看你。”
宴母:“這麼快?”
宴必站起身,走到門口,取下衣帽架上的大衣。
他環繞屋子一圈。
這裡很大,也很空。
母親以前受過驚吓,不習慣與人同住,一直都是獨身一人。
宴必想了想,還是開了口:“媽,試試看再找個人吧。我......不一定能一直回來看你。”
*
雲澗客廳。
宰默難得露出詫異的神色:“你瘋了?又要下本?”
“就算你吃得消,其他人呢?”
謝酒頓住,看着沙發上躺了一圈的人。
衛安逸四仰八叉癱倒在最大的長沙發上,尚聞坐在他腳跟,腦袋靠在沙發椅背上。
諸子瑜坐在單人沙發,一臉疲憊。
隻有暖暖和勾紫兒面對面站着,兩人手各自按在武器上,眼看着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
諸子瑜:“酒哥,為什麼這麼急着下本?是有什麼事嗎?”
謝酒抿了抿唇,一時間倒不好意思說出真實意圖。
想見到星滅、星霜,甚至星魂.......
更想早點驗證自己的想法,看他們能否變回自己熟悉的哥哥......
聽起來像個重色輕友的混蛋。
他擺擺手:“是我考慮不周,當我沒說。”
咚咚。
門被敲響。
謝酒看了眼屋子裡的人。
一、二、三、四、五......
都在啊。
還能有誰上門?
暖暖跑去開了門。
“呀,你怎麼來了?”是完全驚訝的語氣。
三個人走進來。
為首的男人個子很高,穿着西裝馬甲,锃亮的黑皮鞋。比諸子瑜更像社會精英。
他大約30歲左右,外貌氣度儒雅,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看清來人,謝酒也詫異了:“君神?”
君神,實力排行榜第一名。
地底城最大組織善心園的老大。
“别叫我君神,”男人笑笑:“那不過是以前不懂事随便取的名号。叫我窦弘銳。”
他伸出手,一個标準的紳士動作。
謝酒下意識伸出手握了握。
握完覺得怪怪的。
在遊戲裡,似乎沒人執行着這樣的社會社交禮儀。
窦弘銳:“未事先溝通就冒昧來訪,還請見諒。”
謝酒沒說話。
窦弘銳側身,介紹他身後的一男一女:“介紹一下,這位是洪建白,22歲;這位是夏渺,19歲。”
兩人對着謝酒微微鞠躬:“酒哥。”
很是乖巧的模樣。
謝酒擡眉。
這兩個管家候選人......都長得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