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程景軒無意瞥到顧餘袖中的一袋桂花糕，“你買了花糕？”

顧餘像是生怕他誤會，将袖放下，連忙答道：“給師姐買的。”

“···”程景軒心中好笑道，他又不會跟許諾諾搶花糕。

程景軒需要靜養，這兩天就隻有顧餘會過來找他，還是許諾諾叫過來的。

顧餘大概是不願的，伺候程景軒吃完就端着東西走了。

程景軒活動了下筋骨舒服多了，顧餘給的藥很有效，身上的傷也沒有瘙癢了。

程景軒自己推着輪椅去了觀景台，雲海翻騰，天氣依舊寒冷，還飄了小雪，程景軒的腿沒什麼知覺，上半身凍的厲害，手指也凍的通紅。

他想下去，推着輪椅到了梯那邊，往下俯視，看到顧餘他們在下面跟弟子們一塊忙活些什麼。

顧餘忙裡偷閑給許諾諾遞去了桂花糕，少年的笑容幹淨純粹，眉眼彎彎讓人挪不開眼。

許諾諾接過：“什麼時候買的？”

“卯時去的，睡不着下山看看。”顧餘說着朝着山頂看了眼，跟程景軒無意對視了眼。

程景軒偷看被抓包，挪動想往後退，但是這輪子隻能轉彎和向前，不能後退，雪地本就滑，往前沒刹住車，連人帶車一起落了空。

不好！！

程景軒以為要摔下去，下一秒有人影迅速閃現到了他面前，将他的輪椅撐住，他也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對方身上有很清香的味道，很有力的将他扶了回去。

呼吸急促。

程景軒一時間不知道是吓的還是怎麼回事。

坐穩後，他有些心虛地擡頭看了眼顧餘，對方歎了口氣：“我推你回去休息。”

很無奈的口氣。

這兩天顧餘在讨好許諾諾，買桂花糕也是想跟許諾諾恢複關系，還沒說上兩句程景軒就差點從山上摔下來，如果受傷嚴重的話跟許諾諾關系就更差了。

程景軒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會覺得有些心虛。

顧餘将人推進房間後，從袖子裡拿出剩下的一塊桂花糕：“你昨晚做夢都在喊想吃桂花糕，師姐也喜歡吃，我就去買了，喏，給你剩了一塊。”

程景軒有些驚喜：“我也有份？”

“嗯。”顧餘看起來有點不清不願。

“你這是給自己留的吧？”程景軒調侃了下，他就着顧餘的手咬了一口。

“你···”顧餘瞳孔微睜，語氣不悅，“你沒手？自己拿着吃。”

程景軒無奈道：“手凍僵了。”

“··”顧餘無語，看起來想要将剩下的桂花糕直接塞程景軒嘴裡。

程景軒仰着頭，這次咬的時候有意用嘴唇碰了下對方的指尖。

“你！”顧餘觸電一般後撤一步，耳畔騷紅，将顧花糕塞到程景軒手裡：“自己吃。”松開手的一瞬間，顧餘摩挲了下指尖，有些生氣的走了。

不掩飾了，生氣了。

顧餘還是能正常能表達情緒的嘛。

【攻略對象顧餘，好感度-100%】

才降低這麼一點？

程景軒有點詫異。

顧餘沒有走遠，過了會兒又回來黑着臉問道：“你是不是想下去？”

程景軒舔了下指尖：“嗯···你們剛剛在忙什麼？”

“你不是說要厚葬龔清彥嗎？現在蘇雲絮就在籌備了。”

“這樣··那我就不下去了。”

顧餘沒好氣地給他關了門。

下午收拾好行囊後，許諾諾跟蘇雲絮道了别，特意按照程景軒說的讓西嶺山派弟子不要送，讓他默默離開就好。

顧餘來背程景軒下山的時候，弟子們果真都不在了，這蘇雲絮還算聽話。

程景軒身上凍的厲害，許諾諾見他都有些發抖了，轉頭跟一旁冷若冰霜的裴翰琛道：“你那裡可有衣物給淩掌門披一下？”

“我那兒有，下山後找輛馬車吧。”顧餘說着讓許諾諾幫他拿了件裘衣給程景軒披上。

“謝了，”程景軒道謝道，“以後你們就别叫我掌門了，叫我雲霄就好。”

“那我們叫您雲霄哥吧。”許諾諾說道。

“也好。”

好在下山後就沒那麼冷了，程景軒緩了下，裴翰琛推着他去了茶館，顧餘一人去尋馬車了。

不巧，正好是他先前住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