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何嘗不知他在逃避,可他偏不如他意,他本就是來拽他入地獄的。
于是景煜輕佻一笑,直接翻窗而入,手一使勁兒,把人拉進懷裡,“自然是與你私會來着,不是說好,要探尋一些玩物的妙用?”
那是前些日子那些信裡提過的内容。
他倒是毫不客氣的承認了,喬臨卻僵直身子,臉上的血色退了個幹淨。
表面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但實際上,喬臨内心裡笑得玩味……狗皇帝玩得真花,竟然還想跟他玩道具。
他還蠻期待的,景煜真是個好床伴,知道他沒啥見識,想着方兒的帶他拓寬眼界,給他整活兒。
不過内心期待是一回事兒,該走的人設還是得走走的。
明白景煜的打算後,喬臨發了瘋的開始掙紮,奈何病恹恹的美人根本比不過高大健壯的君王。
景煜輕而易舉的鎮壓了他的反抗,僅一隻手便鎖住了他兩隻手腕,“喬小公子這會兒掙紮個什麼勁兒,你也不是第一次承歡,做甚麼在朕面前擺譜。”
景煜說這話時表情雲淡風輕,好像這樣與臣子的男妾滾到了床上,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喬臨恨恨瞪他,“陛下身為一國之君,怎可做如此不知廉恥、罔顧人倫之事!你,你……”
他本就不擅長罵人,這會兒更是氣得是話都說不明白了。
景煜眯了眯那雙招人的桃花眼,另一隻手拆禮物的動作都不帶停的,顯然是不把喬臨的話放在心上的,“朕既是一國之君,天下都是朕的,何況你一個男寵。”
喬臨愣了一下,心裡突然很難受。
是景煜将他賜給了戚寒書,隻不過并沒說明是什麼身份進的侯府,戚寒書也是抓了這個空子,什麼名分沒給的将他接走。
原來他們都是這樣想的,他什麼都不是,隻配做個玩物。
景煜卻好像很開心,他親昵的摸了摸喬臨的臉頰,不懷好意的問他,“你現在這般反抗有什麼意思,反正早就做過了。”
喬臨回過神來,冷清的臉上閃過一抹屈辱的神色,“那是我動不了,若是可以,我,我自然還是會反抗。”
“哦?”景煜笑得有些奇怪,讓喬臨有些不安。
“那更早之前呢?我們夜夜相擁,你也百般配合。”
“胡說!我沒——”喬臨突然啞聲。
景煜将人摁在床榻上,自己傾身覆上去,在他耳邊暧昧低語,“想起來了?臨兒……”
熟悉的稱呼,一瞬間将喬臨拉回那些溫柔纏綿的潮濕黑夜中,他睫毛顫抖幾下,眼眶瞬間濕了。
“不,不是你……”
景煜可是興奮不已,他等待數月,就為了等這一刻,戳破他的美夢,将他拉入殘酷的真相裡,“你早就背叛他了不是嗎?現在還有什麼可矯情的?”
他這次甚至比上次在京兆府時還要粗暴,喬臨清醒着,感受到痛苦遠遠大于快樂,可他嘴裡銜了顆镂空的玉質小球,緊緊壓住他的舌根,讓他隻能無助的流眼淚,連求饒都做不到。
……
戚寒書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一股熱流直往下腹串。
要說也是舒子衡擔心戚寒書功力深厚,抗藥性強,所以刻意下了過量的藥,也正是因為這樣,戚寒書的感覺太過洶湧,這才意識到不對。
“你給我喝了什麼?”戚寒書站起來,起得太猛,踉跄了一下,舒子衡順勢扶住了他,把他往塌上引。
戚寒書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跟舒子衡滾做一團,舒子衡的手都伸進他的衣襟内了,戚寒書才确定,自己真是被舒子衡算計了。
他捏住舒子衡的手腕,喘着粗氣問,“為什麼這麼做?”
他确實想不出舒子衡這樣做的理由,他既是已經認準了他,當然不會輕易抛棄,他隻是遇事習慣了逃避。
男人總會給自己的行為找合理的借口。
“寒書,我隻是覺得,你最近不太親近我了……我們需要一種新的相處方式。”舒子衡解釋着,還不忘把鍋甩給戚寒書。
不過說到底,這起事件的源頭還确實是戚寒書的态度問題。
戚寒書聞言,卻是一臉失望,他之所以鐘情舒子衡,就是因為戚寒書在同齡人中,有一種特别清雅的氣質。
可他如今竟變得如此低俗不堪,連下藥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兒都能做出來。
戚寒書心裡憋屈得很,卻又找不出煩悶的原因,他身體的感覺反饋到腦子裡,全變成了喬臨的臉,而被舒子衡觸碰時,他就很覺得十分反感,這種反感甚至差點壓下了藥效。
簡直不可理喻,為什麼會在舒子衡面前,一直想着另一個人的身體?
等到舒子衡稍微起來一些,開始解自己衣衫時,戚寒書終于攢夠了力氣,一把掀開舒子衡,翻身而起,拿過外袍,披在身上便要離開。
“你自己解決吧,我先回去了。”
舒子衡難以置信的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自己有什麼好解決的,該解決的不是他嗎?
“沒有人幫你你怎麼解決?”舒子衡着急上去拉他。
戚寒書拂開他的手,靜默片刻,“……我能解決。”
舒子衡突然想到,戚寒書現在府裡确實有人能解決這事兒,還是聖上禦賜的。
他的第六感突然變得十分強烈,在這之前的兩次,戚寒書來與自己夜會,竟都是為了那喬臨。
“你是為了喬臨吧?是不是因為喬臨!你為他拒絕我?你竟這樣對我!”舒子衡眼眶泛紅,神情癫狂崩潰。
戚寒書什麼也不說,逃避是他刻在骨血裡的習慣。
但舒子衡那張扭曲憤恨的臉,到底還是在他心底刻下了痕迹……戚寒書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他真的是為了喬臨在排斥子衡嗎?
不對,不是的,他隻是想要把這種事,留到雙方身份合理合适之後……
這是他在乎舒子衡的表現。
給自己的行為找到理由後,戚寒書急忙往侯府後院兒趕。
舒子衡給他下的藥太猛,他如今氣息已經不太穩了,但身體的感覺一上來,他卻滿腦子隻想見到那張冷清漂亮的臉。
戚寒書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隻是因為隻有過喬臨,所以才老是想到他。可腦子裡想着一個人時和愛人發生關系,實在有些侮辱所愛之人。
還是回去找喬臨吧,畢竟他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妾室。
戚寒書的邏輯有點亂,但繞來繞去,他的本心都隻給了他一個答案——想要喬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