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牽着小舒回到家時,眼前的畫面讓她微微一怔——江意舒已經從浴室出來,濕發被她用毛巾擦拭過,半幹披在肩上,身上穿着一套貼合曲線的修身職業裝,簡單而不失優雅,襯得她更加氣質出衆。
江意舒靠在沙發上,視線随着宋清的動作移動,好整以暇地看着宋清搖搖晃晃地把一袋子早餐随手放在桌子上。
倒是人模人樣的。
“退燒了嗎?”宋清開口時,手指習慣性地輕輕敲了敲桌面,然後停下,視線不經意間掃過江意舒的臉。
江意舒怔怔地望着宋清,簡單的生活也就是這樣吧,平淡卻觸動人心。
“嗯,謝謝你照顧我。”
“不用謝,就當是房租吧。”宋清邊說邊撕開早餐袋,将裡面的食物取出,手指捏着餐巾,動作利落地鋪好盤子。她側頭看向江意舒,一個輕快的眼神招呼江意舒來吃飯。
江意舒不理會宋清生分的回答,雙唇抿成一條線,冷臉坐下。
兩人默契地閉口不提昨日的事情。
一個懶得問,不想再聽到奇怪的回答。一個沒臉提,人脖子上都是她昨夜趁人之危,意亂情迷之下留下的戰績。
江意舒此時穿着一件白色高領襯衫,修身的版型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宋清把一碗豆漿推到江意舒眼前,目光向上掃過高領襯衫的領口,心底微微一動,忽然覺得喉嚨有些幹,不自覺地咳嗽了幾聲。
小舒看到兩人都坐在桌子邊,四隻腳脆生生跑過去蹲到主人腳下,一雙眼睛水靈靈看着主人咳嗽。
江意舒低頭看去,小舒一身白毛倒和她今天的白襯衫......
咳咳,這不是重點。
江意舒緩慢擡起頭,眼睛微微眯起:“什麼時候養的小狗?”
“兩年前。”宋清沒回避,實話實說。
既然開了頭就硬着頭皮聊下去,怎麼說她也是受害者,沒什麼羞恥的:“也就是說,兩年前你還沒放下我。”
還用自己的名字給狗取名,這種事也隻有宋清能做的出來吧,莫名其妙,不知所謂。
江意舒的手在膝蓋上微微收緊,她定定地看着宋清,聲音低而穩:“那現在呢?為什麼現在放下了?”
炙熱的心跳在胸腔内作響,給了她勇氣将話問出口。她不願放下宋清,五年的等待早已成為她生命的一部分。即便宋清現在有了别人,她也無法輕易放手。
宋清:話題跳轉的也太快了吧。
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袖口,她久久沒有回答,如果真的放下了江意舒,她又怎會出現在這裡?
有時候,明明兩個人的心意是相通的,彼此近在咫尺,卻仿佛隔着一道無形的屏障,怎麼也無法跨越。
宋清将心底對江意舒的感情層層封鎖,雖然它常常沖破厚厚的牆,但是宋清會給予無聲的掙紮。
未曾熄滅的情感終究抵不過自卑心的作祟和被抛棄的苦楚帶來的反噬。
“你吃吧,涼了就不好了。”她擡手把視線拉回到餐桌。
适時轉移話題。
江意舒覺得自己好像被打了一巴掌,這巴掌來自宋清的忽視,她千裡迢迢來到她身邊,卻什麼答案也得不到.
一股子血液漲到腦袋,又沉沉瀉下去。
她看着面前擺得整齊的早餐,眼底閃過一絲倦意。
“我吃飽了。”
宋清輕輕點了點頭:“好,那我收拾一下,去公司吧。”
江意舒根本沒吃幾口,宋清猜到她是沒心情吃了。
但是快點去公司也好,不用繼續被江意舒挑撥情緒。
宋清将吃剩的早餐扔到垃圾桶,準備出門時扔掉,她轉身時偷偷瞥了一眼江意舒的臉,依舊是那副冷淡無波的表情。
空氣中彌漫着沉默與未解的緊張。小舒仿佛感應到情緒,輕輕蹭了蹭江意舒的腿,卻被她輕輕推開。
“乖,去玩。”
沉默間兩人收拾準備。
江意舒穿了件蜜茶色大衣,清新秀麗。宋清簡單的内搭後配個了灰色休閑外套,嗯,保暖就行了,宋清看着江意舒精緻的外搭又看了看自己,撓撓頭思索着。
出門後,宋清走在前面,到車旁時,她伸手拉開車門側過頭看了江意舒一眼:“我來開車,你的腳還沒恢複好。”
江意舒沒有争辯。她側身坐上副駕駛,輕輕合上車門。
車内一時無言,隻有引擎啟動的聲音在狹小空間裡回響。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掠過,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她們身上,卻無法驅散内心的寒意。江意舒側過頭,看着宋清專注開車的側臉,目光有些模糊。那七年的等待、不斷克制的情感,以及此刻的疏離,讓她心底的痛苦愈發清晰。
宋清剛踏進公司大門,冷空氣撲面而來,讓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x市的空調就是這樣不合時宜,從來不會顧及時節,總讓宋清覺得過分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