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在江意舒的低聲中猛地縮回手,江意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身體僵直。
昏暗的夜色下,兩個人的臉都紅了。
宋清慌了,江意舒也慌了。
陶菲和江念更是不知所措,腦袋裡的畫面更多了,這次還有配音,她倆尴尬地急促道: “你們繼續,繼續,走了走了走了。”
“不是。”宋清攬着江意舒坐起來,但那兩個人已經背身朝着挂燈的房子走了。
沒有聽解釋的意思。
宋清和江意舒在車内沉默。
空氣中突然響起地面小石子摩擦的響聲,已經走的陶菲突然跑回來,咔哒一聲拉開車門,越過僵持在一起的宋清和江意舒抱起小舒。
“當着小舒的面不好。”
小舒貼在陶菲身上的那一刻就開始蹦跶起來,狂舔陶菲的面頰。
亂蹦亂跳的身體讓陶菲抱地艱難,她往車外撤身時好幾次差點倒在宋清身上。
手上忙着,嘴上也不停: “你們忙你們忙,當我不存在。”
宋清在黑暗中撇撇嘴: “陶菲你想太多了。”
說着拽了把陶菲的衣角扶正她在車裡的姿勢。
“宋清這是我。”陶菲幾乎是尖叫道。
“我知道。”宋清也急了,語氣裡有點忐忑。
陶菲和宋清的慌亂下,江意舒覺得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幾米外的江念注視着上下左右微微搖擺的車身突然低下頭,兩根手指按住眉心,她的背影在那些奇怪的對話聲旁顯得有些蒼涼,又散發着強烈的無奈。
“陶菲,别湊熱鬧了,快點下來。”江念腦子嗡嗡地響,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
她合理地懷疑陶菲是為了看宋清和江意舒的笑話才進去的。
話音一落,三人一狗從車裡一個個出來。
“來了來了。”
“咳咳咳。”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三個人和一隻狗的身影交錯在一起,呈現出一幅既滑稽又雜亂的畫面。
宋清忙不疊地想解釋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的臉頰充滿了苦澀感,而陶菲則手忙腳亂地在一旁瘋狂回避宋清的視線。
江念見狀,心裡不禁覺得有些無語。
這兩個人的窘态幾乎一模一樣,難怪曾是大學室友。
“意舒。”
“堂姐。”
相比之下,較為冷靜體面的兩人都假裝剛才的事情沒發生,簡單點頭打了招呼。
陶菲甩開宋清,一邊走一邊嗅了嗅小舒身上香噴噴的沐浴液味,掠過方才的話題說道: “快進去吧,今天有點晚了,我爸媽說不定等急了。”
宋清抿了抿唇,壓下漲得通紅的臉色往前走。
四人和一隻狗沿着修理得當的宅院小路走,院子的圍牆白淨幹淨,幾棵老樹依舊伫立在一角,老房子傳來電視機的喧鬧聲。
陶菲走在最前面對着大門敲了敲。
“爸!媽!我回來了,回來給媽過生日了!”
門内傳來了幾聲步伐聲,緊接着,門被從裡面推開,陶母出現在門口。
陶母年約五十歲,一頭經典紅色卷發,穿一身厚實的過冬棉衣站在門口笑着。
“菲菲終于來了,诶呦還帶了這麼多朋友。”
陶母先迎了上來,輕輕拍了陶菲一下就滿眼歡喜地看着宋清。
“我幹妞也來了。”
說着上前握住宋清的手搓了兩下: “就知道你會來,幹媽做了你愛吃的糖醋裡脊,熱了好幾回快來嘗嘗。”
“好,幹媽,我最愛吃你做的飯了。”宋清把手裡給二老帶的補品放桌子上,跟着陶母去了廚房。
陶菲輕哼一下,對着江念和江意舒不解的目光說道: “我媽就那樣,喜歡宋清,拿宋清當二女兒看。”
陶父這時剛剛從沙發上站起身,站起身從空調機頂部拿下自己的眼鏡,戴上後略顯迷茫地說道:“我還當我眼花了,菲菲真是多帶了兩個朋友來。”
然後指着客廳的沙發說道:“快坐快坐,老婆子飯菜再熱一遍。”
“已經在熱了。”廚房傳來宋清和陶母的交談聲。
陶菲拉着爸爸介紹道: “爸爸這是江念,我的律師,也是我的朋友。”
江念微笑着點了點頭,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這是江意舒,她的話,待會兒讓宋清介紹吧。”陶菲邊說邊笑得促狹。
江意舒站在江念身側頓了下,眸中閃過一絲溫熱的嬌羞。
陶父雙手駕着眼鏡放在眼前,站在江念和江意舒面前看了又看,然後轉頭對陶菲說: “菲菲啊,你從哪裡交到這麼漂亮的朋友。”
江念和江意舒同時笑了,溫和而從容。她們的皮膚如凝脂般白皙,長發柔潤光滑,輕輕垂落在肩頭,散發着自然的光澤。
江念的眼睛深邃如湖泊,面部線條柔和,卻因那抹清冷的目光增添了一種獨特的硬朗感。
而江意舒則截然不同,臉龐的輪廓分明,線條流暢,眉毛細長微揚,眼中閃爍着一絲冷豔的光芒,仿佛冬日裡的冰雪,晶瑩剔透,不容接近。
江念看向陶菲,眼眸裡的光更加溫和寵溺: “陶菲别鬧了,叔叔,意舒是我堂妹。”
“嗷,是姐妹啊,歡迎歡迎。”
“我們老兩口最喜歡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