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南星娩震驚道。
霎時間,她的臉色變得煞白,怔怔地盯着地上躺着的人,死的人怎麼會是南霖澤?她慢慢地轉頭望向身後二人,眼底的神情逐漸冰冷。
她道:“什麼時候死的?”
宋晚禔道:“兩日前。”
南星娩踉踉跄跄地沖出柴房,還未跑到正門,就被宋晚禔攔下。
宋晚禔道:“姑娘何不明日再回照靈山莊?”
南星娩厲聲道:“我等不到明日,讓開!”
多耽誤一刻,南星儀就多一分危險。她必須盡快趕到山莊,阻止父親的人找到南霖澤。父親生性多疑,又偏疼南霖澤,南霖澤消失了兩天,他定會有所察覺。
她實在不敢想,若是父親的人找到南霖澤,他會怎樣遷怒于南星儀。
南星娩怒上心頭,道:“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她先是一掌,直擊對方肩膀,這一掌使上了全力,誓要擊退對方。宋晚禔擡手抵擋,三五下就制止了南星娩。
宋晚禔淡淡道:“姑娘若執意回去,請帶我們一起去。”
南星娩自知不是她的對手,也無心再折騰,瞪着宋晚禔道:“我隻帶你一個人。”
她又看向聞羨道:“她得幫我看着屍體,不要讓任何人發現。”她們二人想進照靈山莊,也必須要幫她做點什麼,再這樣折騰下去,她隻怕要被氣瘋了。
站在一旁的聞羨忙應道:“我一定不負姑娘所托。”
……
宋晚禔和南星娩二人行至半路,宋晚禔忽然道:“既然姑娘不想讓人發現屍體,為何不在山下守着,而是着急上山?”
不管南星娩出于何種目的,她并不認為此時上山是正确的選擇。桐陽城就在山腳下,有心之人,不出幾日就能找到死者。
南星娩此時已冷靜下來,答道:“我回山莊找人商量對策。”
她們二人走的是與白日不同的路,宋晚禔壓下心裡的好奇,默默記住了這條小道,跟着南星娩穿過層層疊嶂,約莫寅時,她們終于進了山莊。
踏過鋪滿楓葉的小橋,便是南星娩居住的院子。
半夜三更,南星娩不便喚醒早已入睡的侍女,将宋晚禔安排進自己的房間,而自己則去找南星儀。
宋晚禔半宿未眠,困意襲來,身處陌生之地,她無法深睡……
翌日。
她在院中見到了南星娩口中的妹妹,南星儀。
南星儀帶着她穿過幾個院子,去到了正廳,宋晚禔想起昨日聞羨給自己看的山莊布局圖,她心裡感慨道,要是聞羨在,那張山莊布局圖應該能更完整一點。
僅僅是繞了照靈山莊的一角,亦能感受到山莊布局之精妙。想在這山莊裡找出一樣東西,可算不上容易。
宋晚禔掃了一眼正廳主位上臉色蒼白的中年男人,眉頭一緊,她被人算計了……從她踏進桐陽城起,一直被人算計,這個滋味可真不好受。
主位上的男人出聲道:“星儀,這位姑娘是你的朋友嗎?”
南星儀道:“此人擅闖後山,請父親處置。”
男人咳咳兩聲,道:“這種小事,你處理就行,不用問我。”
南星儀隻答了一聲“是”,不再出聲,帶着宋晚禔離開了正廳。
病重的父親,死去的哥哥,藏屍的妹妹,真是一出好戲,宋晚禔在心裡暗諷,隻可惜,她沒有好心情看這出大戲……
回到南星娩的院子,二人一踏進院子,就見南星娩站在樹下,笑盈盈道:“宋姑娘住得可還習慣?”嘴上說着宋姑娘,她的眼睛卻是緊緊盯着南星儀。
宋晚禔不客氣地回道:“我餓了。”
南星娩招來一個侍女,帶宋晚禔去了前廳。
……
楓葉,不停落着。
宋晚禔長長歎了口氣,身旁的侍女見她百無聊賴,道:“宋姑娘,少莊主說,除了南邊的吟星小築和後山,山莊裡其它地方,宋姑娘皆可随意走動。”
是了,南星儀并不限制她的行動。但她不是心急之人,她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去等待行動的時機。于是,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五天。
第一天,她吃飯,喂魚,睡覺……
第二天,她吃飯,喂魚,出門,睡覺……
第三天,她……
這幾日,宋晚禔走了一遍山莊,除了後山附近的湖,以及一些術法低微的精怪,這山莊沒什麼怪異的地方。那湖上,盤着一團怨氣,湖底下多半是藏着一些東西,隻是礙于她身邊跟了個侍女,她無法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