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宋晚禔醒來時。才驚覺這屋子異常暖和。徐初甯進屋給她遞了一碗黑漆漆的藥,她一眼就認出這是當時那碗解酒藥。
徐初甯心虛道:“應該沒有上次難喝。”這次她特意放了糖進去。
宋晚禔輕笑道:“不是解酒藥嗎?我可沒喝酒。”
徐初甯道:“補藥。”
宋晚禔接過,一飲而下。确實沒有上次難喝,但糖味難以掩蓋藥味。這時,一顆糖遞到了她嘴邊,她張嘴含下。
徐初甯道:“時間不早了,洗漱完我們走吧,我備了一套新衣服,再不走你師妹可要擔心了。”
宋晚禔笑道:“某些人跟蹤了我兩個月,現在才舍得出來見我一面,倒是好意思說。”
那群黑衣人幾乎每半月出現一次,這幾個月她都沒有遇到,而會幫她解決這些事情的人隻有一個,徐初甯。
徐初甯嘴角微微上揚:“那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她頓了頓,附身湊到宋晚禔耳邊,繼續道,“你情我願的事不算。”
接着,她拿過碗,離開了屋子。
不多時,宋晚禔洗漱完,換了衣服。對方抱着一件氅衣披在她身上,這會,徐初甯正幫她系帶子。
她盯着徐初甯的雙唇,戲谑道:“明越大人什麼都不缺,想讓我怎麼報答?”
徐初甯道:“你再想想。”
話一落,宋晚禔雙唇覆了上去,她耐着性子輕輕吻着,舌尖細細掃過對方的唇齒,直到徐初甯主動迎接她的吻,兩人的唇舌交織在一起。她一點點地将滾燙的氣息,渡到對方的嘴裡。
許久後,感覺到徐初甯快要喘不過氣,她才放開。随後,她笑道:“報答。”
徐初甯輕輕“嗯”一聲,接受了這種報答方式,她實在是太喜歡和宋晚禔唇齒相交的感覺。
接着,她緩緩道:“走吧。”
二人一人一傘去了城南的客棧,聞羨幾人團團圍在了客棧大廳,好在,冬日的客棧沒有什麼人。最先開口說話的是謝懷昭,她喊了一聲“師姐”,大家紛紛向宋晚禔投去目光。
謝懷昭看到師姐一身紅裙,訝異道:“師姐,你昨晚去哪裡了?”
還未等宋晚禔作答,客棧又進來了一個人,她說道:“師姐?我與二位也算師出同門,那我喚小禔小師姐怎麼樣?”
聞羨和姒霄雲二人皆是一驚。聞羨驚的是,怎麼又看見這個人;姒霄雲驚的是,明越大人怎麼會在此地,明越不會去找姐姐告狀吧?
謝懷昭也蹙着眉頭,看着來者與師姐皆是紅衣,她難免多想,師姐從前可從不穿紅裙,那是她愛穿的。在玉虛宗裡,她也從未聽說過此人。
宋晚禔難得生出了一絲尴尬,勉強笑道:“随你。”上次她把徐初甯誤認成謝懷昭,是她有錯;這次,徐初甯在和謝懷昭較什麼勁?
最後,聞羨化解了尴尬:“宋晚禔,現在太冷了,我想等到開春再去胤山。”話語中,她上前幾步走到宋晚禔面前。
宋晚禔順勢牽起聞羨的手,空出手去整理對方額前細碎的頭發,溫和道:“開春再走,那我們是不是要去租個院子?”
聞羨神色放松下來,輕笑道:“對,我想在甯康住上幾個月,這幾日我們去看看院子。”
徐初甯忽然出聲:“我那附近倒是有個空閑的院子,不若二位去看看?”
聞羨本想拒絕,又想到徐初甯身份貴重,她斟酌道:“還請幫我們留意一二。”
徐初甯直勾勾盯着宋晚禔,笑道:“這是自然,小師姐的事便是我的事。”
一旁的姒霄雲問道:“懷昭,你要與她們一起,還是有别的打算?”
謝懷昭道:“師姐在這多久,我便在這多久。”
姒霄雲道:“懷昭,我與你一起,不如我們也租個院子?”她其實是有些私心,謝懷昭自從見了她師姐,整顆心都挂在她師姐身上,她并不希望謝懷昭這樣。
徐初甯皺着眉頭道:“公主不回胤山,在這做什麼?”
姒霄雲硬着頭皮道:“我想在這多久,就在這多久,況且明越大人也不回胤山。”
徐初甯道:“那公主和謝姑娘去魏将軍府住。”
姒霄雲立刻拒絕:“不要,就不用麻煩魏将軍了。”
徐初甯道:“公主是要自己找院子,還是我幫公主找?”
姒霄雲道:“也不用麻煩明越大人,我和懷昭自己找就行。”
徐初甯道:“公主有事的話,可以找我。”
姒霄雲道:“我知道了,那我和懷昭先走了。”話語中,她拉着謝懷昭離開了客棧。
聞羨幾乎貼在宋晚禔身上,道:“宋晚禔,我聽說,這條街有家很好吃的酒樓,我們去看看。”
徐初甯善心大發,提醒道:“那家酒樓的招牌菜是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