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末,家家張燈,戶戶結彩。那妖連着幾日不生事,城中開始熱鬧起來,宋晚禔和聞羨在院子裡挂上了燈籠,院子也有了些過年的喜慶。
此時,聞羨正在畫桃符,等到晚上便挂到門上去,以驅鬼辟邪。
宋晚禔在一旁道:“阿羨,再多畫一副,我們送給師妹她們。”
聞羨滿口應承:“她們的我肯定會畫。”
接着,她繼續道:“你不準去找徐初甯,她太讨厭了。”
宋晚禔輕笑道:“我去找她做什麼?”
自那日後,聞羨看她看得很緊,幾乎是寸步不離,正好她沒什麼要緊事去找徐初甯,便也随着聞羨去。
沒多久,聞羨将桃符到畫好了,轉身拿起一件氅衣披上,又拿起桌上的桃符,輕輕吹了兩下,道:“我們現在去送給謝懷昭她們。”
宋晚禔替聞羨理了理氅衣的毛領,調侃道:“阿羨,你知不知道你身上這件衣服是誰的?”
聞羨急道:“我不管,反正你不許去找徐初甯。”
宋晚禔微笑着道:“好,我不去找徐初甯,走吧,我們去找師妹。”
二人這才出了門,經過一家酒鋪,酒香四溢,宋晚禔進去買了一瓶酒解饞,一炷香後,二人才到了謝懷昭居住的院子。
此時,謝懷昭和姒霄雲正在院子裡挂着燈籠,見了宋晚禔,謝懷昭就從梯子上跳下來,滿臉笑意:“師姐,我和霄雲正想去找你們呢。”
宋晚禔輕輕點了一下謝懷昭的額頭,笑道:“我來找你,就這樣開心?”
謝懷昭挽住對方的手臂,道:“開心,師姐第一次來找我。”
接着,謝懷昭帶着二人進了屋,又喚了姒霄雲出來,幾人寒暄一番後,聞羨将桃符給了她們。
宋晚禔跟着謝懷昭去了屋子外挂燈籠,好一會,她們才挂滿了院子,謝懷昭主動開口道:“師姐,今年我們一起過年吧?”
宋晚禔道:“好。”
謝懷昭附在宋晚禔耳邊,小聲道:“師姐,明日是我生辰。”說完,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宋晚禔輕笑道:“我怎麼會忘了師妹生辰。”
她早早備好了生辰禮,隻待這一天的到來。
……
入夜,雪落紛紛,滿地銀白。街頭巷尾的炮仗聲和叫賣聲不絕于耳,好不熱鬧。宋晚禔和聞羨貼了桃符,随後又邀請聞羨一起喝酒。
聞羨蹙着眉頭道:“你真是離不開你這個酒。”
宋晚禔舉着酒瓶道:“那我可要自己喝了。”
聞羨忙道:“你給我留點,我倒要看看有多好喝。”話語中,聞羨奪過了酒瓶,喝了一口,嗆個不停。
就在這時,院子的枯枝忽然落了下來,發出“咔擦”的響聲。二人皆朝角落望去,好一會,宋晚禔才道:“有人來了。”
聞羨語氣帶着擔憂:“我知道,我的陣法破了,現在怎麼辦?”
宋晚禔道:“我去看看。”
宋晚禔剛走到枯枝掉落的地方,眼前出現一道暗紅的光芒,這道光直直奔着聞羨而去。
她迅速追上,下一刻,一個面目猙獰的男人現身。她抽出短刀,向這男人刺去,刀法緻命而狠辣。不出半刻,鮮血四濺,男人已倒在地上,再也無力反抗。
聞羨急忙走到宋晚禔身邊,長舒一口氣,道:“還好沒什麼事。”
宋晚禔“嗯”了一聲,蹲下去欲要處理屍體,一道清亮的聲音阻攔了她。
“姑娘且慢!”
宋晚禔擡眸,看見裴慈音出現在院子裡,她身後還跟着歸行雪。她起身給二人讓了位置,由着她們處理屍體,隻見裴慈音拿出了傘,收了屍體。
随後朝她拱手道:“多謝姑娘出手相助。”
宋晚禔淡淡道:“談不上,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我才能殺了他。”
裴慈音又道:“此妖是我和行雪在城外遇見的,一路追殺至此,不曾想驚擾了二位,實在是抱歉。”
不等宋晚禔回答,聞羨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二位斬妖除魔,實乃天下幸事,就是我這個陣法,能不能......”幫我修複一下,剩下的話她沒說出口,料這兩個人也不會。她布一次陣,就耗費她大半心神,次次都要休養幾日。
裴慈音面露歉意:“姑娘抱歉,在下雖學過陣法,遠不如姑娘精通,恕裴某無能。”
說起來,若是沒有這陣法,她不一定能追上此妖。
聞羨道:“算了算了,我就當做善事吧。”
一旁的歸行雪向前道:“你怎麼跟我師姐說話呢!”
裴慈音拉住歸行雪,斥道:“行雪,出了一趟門,怎麼變得如此無理取鬧。”
接着,裴慈音又道歉:“我師妹不懂事,還望姑娘不要計較。說起來,姑娘這般精妙的陣法,我曾在善溪前輩那裡見識過,不知姑娘師從何處?”
聞羨驚喜道:“你認識我阿母?”
裴慈音道:“早年遊曆四方,結識了善溪前輩,我的陣法便是跟她學的,不過自錦官城一别,便再也沒有見過前輩,不知前輩現在是否安康?”
聞羨道:“原來阿母說的在錦官城遇到的捉妖師是你,阿母她幾年前已經逝去,不說這個,明日就是除夕,你既然認識阿母,我們一起過年吧?”
她又轉頭問了宋晚禔:“你介意嗎?”
宋晚禔理了理聞羨額前的一绺碎發,笑道:“阿羨,介意的人不是我。”
聞羨仰着頭,聲音大了些:“那位道友介意嗎!”
歸行雪道:“我師姐都沒答應你。”
裴慈音笑道:“我現在答應了。”
歸行雪低着頭道:“師姐在哪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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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宋晚禔練功時,竟然發現聞羨沒有黏着她。她一時不太習慣,練完功便出門去找徐初甯。
“你是誰啊?”
宋晚禔踏進院子,見到院子裡站着一個藍衣少女,螓首蛾眉,明眸皓齒,就連聲音也是柔和而動聽。
她微笑着道:“我找徐初甯。”
少女偏過頭,喊道:“阿姐,來客人了。”
沒多久,徐初甯款款的走了出來,笑道:“小禔,來找我有事嗎?”
宋晚禔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徐初甯道:“當然不是,小禔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宋晚禔勾了勾唇,道:“那現在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徐初甯道:“天冷,快進去吧。”
宋晚禔不顧這院中的少女,拉着徐初甯進了她的房間,一關上門,便抵着人在門牆上親。與往日帶着情欲的吻不同,宋晚禔此時隻想發洩情緒,于是發狠地撬開對方的唇齒,深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