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生疼的額頭，這個人類居然敢彈他眉心吉紋，“你會倒黴的！”

秦時衍碾碎指尖沾上的細膩觸感，“叫哥。”

面對人類的魔指威脅，小狐狸表示一點都不怕，他不過是體貼這個人類過強的自尊心而已。

葉小狸爽快改口：“秦小哥。”

秦時衍：呵。

葉小狸一臉“真拿你沒辦法”的樣子，軟軟道：“秦老哥。”

秦時衍手癢癢，皮笑肉不笑。

葉小狸再遲鈍也能察覺人類恨不得吃了自己，他縮了縮脖子，耷拉下尖尖耳朵，雙手抱住腦袋無辜道：“你教我嘛。”

“不要亂加東西。”

“秦哥~”

“單字哥。”

葉小狸微妙地看向人類，在心裡回了句“乖”。

真難伺候。

他心不在焉地吃了口肉，聲音倒是又軟又奶：“哥哥~咳咳咳！”

秦時衍無語地遞了杯水過去，葉小狸感激地接過水灌下，喝得太急了，嘴角溢出垂少水，弄得渾身濕漉漉的，狼狽又迷糊。

他條件反射地用力甩水，身上的幾塊大葉片哪經得起這番折騰，很快四分五裂、處處漏風。

他很自然地用爪爪把葉片扒拉下來。

“嗷嗚！”

紅發被風吹起，一件墨色長風衣突然罩在小狐狸身上。

細嫩的皮膚被羊絨布料摩挲而過，葉小狸不适地要扯開風衣。

一雙有力的手臂扯住風衣領口，繞過他的脖頸，将風衣緊緊裹在小狐狸身上，耳邊是人類警告的聲音：“穿上。”

“不舒服。”

“先穿着。”

秦時衍繞到小狐狸跟前，不容質疑地将風衣紐扣一顆顆扣死。

兇殘的、詭計多端的狐狸才沒有被可怕的氣息震懾，隻是、隻是想試試穿衣服而已。

等人類松手後，葉小狸暗暗松了口氣，軟趴趴地蹲到地上，用不聽使喚的爪子扒拉老半天，也沒能把紐扣扒拉下來。

他試探性地回頭看向人類，勤快地清理地上的樹葉碎片：看看，遇到這麼愛幹淨的小狐狸多幸運，所以可以把衣服脫了嗎？

他撒嬌道：“哥——嘤！”

突然狐狸命運的後脖肉被捏住，整隻狐狸被拎起。他抱住一堆破樹葉，渾身上下連根頭發絲都在表現乖巧。

秦時衍：“最後一次。”

葉小狸還想裝無辜，餘光掃到人類冷下的臉，耷拉下腦袋：“知道啦，保證不會再對你用幻術了。”

秦時衍壓下唇角，“不是想學做人類嗎？”

葉小狸一動不敢動，乖巧點頭，“嗯嗯嗯。”

秦時衍：“首先，要穿衣服。”

葉小狸嘩啦丢開爛樹葉，想抱住尾巴思考，但是尾巴在拖地的大風衣裡蛄蛹了幾下，怎麼都伸不出來。

尾巴被困住了！

葉小狸：QAQ

“就不能……嘤！”他擡頭，正巧迎上人類彈過來的手指，他捂住眉心的吉紋，“你真的會倒大黴的！”

秦時衍沒把小狐狸的話放在心裡，淡淡道，“衣服對于人類而已，就像毛發對于狐狸。”

他見小狐狸似懂非懂，像隻小笨蛋，忍住彈對方額頭的沖動，補充道，“另外不要背對人類跪下，很危險。”

葉小狸歪了歪腦袋，“會被吃掉？”

“嗯。”秦時衍淡淡道，“把地清幹淨。”

“哦~”

葉小狸胡亂抱起一堆爛葉片就往屋外走，邊走身後邊掉葉片，赤腳踩在濕漉漉的爛葉上黏黏糊糊的，踩了一地的濕腳印。

他撿樹葉的樣子看起來十分認真，甚至離開前還禮貌地用尾巴輕輕帶上門。

秦時衍：……

忽然，木門被打開一條縫隙。

葉小狸扒拉在門邊，沒察覺抱着的大堆樹葉蹭得門闆髒兮兮的。

他探出半顆腦袋，期待地看向人類：“其實我吃的不多，會打掃衛生，還可以暖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