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好好地報答那個隊員，天天半夜約對方出來加練，把人給練到醫務室躺了半個月。

葉小狸以第一視角“參與”了這些事，連他這麼好脾氣的都覺得秦時衍好混蛋。

簡直是隊伍裡的大刺頭看。

叩叩叩！

房門被推開，嚴一嶺穿着軍裝走進宿舍，這時候宿舍裡其他學員不是去了集體澡堂洗澡，就是在食堂吃飯，隻有秦時衍不合群地留在宿舍裡看教學視頻。

嚴一嶺把秦時衍的筆記本電腦合上，“你小子行啊，黑進國.防系統，盜用我的指紋，給自己審批通過了入隊申請。”

秦時衍翻開屏幕繼續看視頻。

“……最新統計，X省、G省、T省等省份以全面淪陷，污染源主要通過雨水傳播，全國進入一級戰備狀态。下面是收集到的污染物資料……”

嚴一嶺揉了揉眉心，“你知道我不想你摻和進來。”

秦時衍：“全球污染，誰能置身事外？”

嚴一嶺扯了扯嘴角，強硬道：“臭小子，就不能更依賴我一點嗎？”

秦時衍按下電腦暫停鍵，側身靠在倚背上，反問道：“一次任務，異能者隊伍幾乎全滅。”除了那個被秦時衍打到在醫務室躺了半個月，錯過任務的隊員，其他參與任務的都喪生了。

嚴一嶺說了什麼，葉小狸沒聽清。

夢境在加速，新的隊員加入，嚴一嶺依然是喜歡用各種方法折磨新學員，維持了每次任務、考試最後一名懲罰制。

這部分的記憶溫馨又悲涼。

懲罰格式各樣，什麼替全對洗一個月内褲，脫.光了看圍着操場跑十圈，跟暗戀對象表白等等。秦時衍有幾次被嚴教官故意坑了落到倒數第一，懲罰從來沒好好做，倒是和嚴教官打了好幾架。

除了嚴教官，所有隊員的臉都是模糊的。

葉小狸帶入秦時衍的視角，突然為什麼這個人類對很多人事物都不再上心。

不是刻意不去記住那些臉，而是還沒來得及記住，那些昨天還是同一個宿舍開玩笑的人，一個任務就再也不回來了。

……

“小子們，這是最後一次任務，沒跟上的懲罰……嘿嘿！”嚴一嶺很反派地笑了兩下，身後好幾個已經凍得手腳冰冷昏昏沉沉差點暈死過去的隊員瞬間清醒過來，咬牙跟上。

葉小狸從秦時衍的視角看向嚴一嶺的黑色背包。

忽然，一股迷霧籠罩住夢境。

……

葉小狸驚醒過來，發現天亮了。

他晃了晃腦袋，摸到被窩暖暖的，環視屋子看不到人類的身影，“又去找人了嗎？”

從夢裡他感覺秦時衍和嚴一嶺的關系不一般，但怎麼看都不像是戀人。好幾次隊員懲罰向暗戀對象表白，挑的就是嚴一嶺，秦時衍一點反應都沒有，倒是嚴一嶺總會在那時候刻意看秦時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人類的感情好複雜啊。”

葉小狸撓了撓耳朵，偷摸翻出背包裡的衣服，他現在知道這是裙子，是人類的女性才會穿的。

他們最後一次任務的懲罰是女裝。

葉小狸歪了歪腦袋，“裙子好漂亮。”

亮晶晶的縫滿了珠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整件套上去能把身體遮擋住，不就不用穿總是卡尾巴的褲子嗎。

他還是狐狸形态，往裙子裡鑽，從一邊的大口子進去，又從另一邊的大口子出來了。

窗戶的破洞已經被秦時衍補好，窗戶被風吹得啪啪響。

葉小狸命運的後頸肉被捏住了，他耷拉着尾巴耳朵，慫得習慣成自然。

他的爪子還勾着裙子，讨好地舉起裙子，“哥，這裙子很漂亮，我好——”

秦時衍：“不，你不喜歡。”

葉小狸憋紅了臉，生氣地龇牙，堅持把話說完：“我喜歡！”

秦時衍淡淡道：“你不喜歡。”

葉小狸理論：“我自己喜不喜歡，會不知道？這條裙子亮晶晶的，還很方便，我想——”

秦時衍：“你不想。”

葉小狸炸了，“我——嗷嗚——”

這個人類拎着他到水潭邊，像洗衣服那樣把他泡進冰冷的潭水搓搓搓，給搓幹淨了。他生氣地亮出鋒利的爪子，人類冷漠地捏住他的爪爪肉，把他的爪子尖尖統統剪了！

沒有鋒利指甲的狐狸還是野狐狸嗎？

這樣他怎麼捕獵？

雖然他是仙狐，不用真的去抓老鼠吃，可是沒了鋒利的指甲會被笑話的。

小狐狸被毛巾擦到半幹，擺在火堆前，要不是他強烈抗議，差點就被架起來烤狐狸了。

他一邊啃着地三個肉肉罐頭，一邊指控人類的惡行，很快又被旁邊堆放整齊的衣服被子吸引，背上的毛毛烤幹了，他悄摸摸爬到幹淨的被子上，舒服地躺上去，把自己攤開烤肚子那面。

他氣哼哼地舉起被磨平指甲的爪子，憤憤不平道：“别想用三個肉罐頭打發我。”

“至少五、不，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