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好舒服。

他捂住發燙的臉頰，抓住秦時衍的手。

秦時衍垂眸看着炸氣的毛，“不弄了？”

“弄。”葉小狸軟軟地喊了聲，繞到秦時衍背後撓了兩下，“累，走不動了。”

秦時衍無奈地背起狐狸，還要騰出手替他順毛，“抱穩了。”

柔軟的觸感從指尖傳到大腦的末梢神經，他微微眯起眼睛，卻在心裡告訴自己那是幫個小忙而已，沒有下次。

葉小狸聽到某人的心聲，露出鋒利的牙齒，抗議地咬了某人肩膀一下。

他的尾巴可從來沒讓别人摸過，下次别想再摸。

“嘶！”秦時衍側臉露出脖子，擔心甩開小狐狸會讓對方受傷，無奈地歎了口氣，随他去了。

他的腳步一頓，愣在當場。

他已經松懈到讓這隻狐狸能随便出現在自己身後，甚至傷害到自己了？

葉小狸被秦時衍的反應吓了一跳，心虛地揉揉他的肩膀，尋思也沒用力，衣服都沒咬破啊，“對不起，對不起。”

難道真咬傷了？

他扯開某人的領口，手就要伸進去摸摸看，卻被某人的手給握住了。

秦時衍僵硬地拉開小狐狸的手，一向平淡的語調略顯沙啞，“沒事。”

葉小狸也沒多想，“喔”了一聲，把下巴墊在某人的肩膀上，冒出的狐狸耳朵尖尖掃過某人燒紅的耳根，暖暖的，很舒服。

秦時衍抖了抖肩膀，将小狐狸的腦袋輕輕撞開，很快又被賴上來。

秦時衍默了默，開口道：“一般人不會和其他人挨這麼近。”

葉小狸不為所動，“常馳和時明希他們經常偷偷這樣。”

秦時衍動了動嘴唇，“他們不一樣。”

“我們不能跟他們一樣嗎？”葉小狸虛心請教，“哪不一樣的，告訴我，我努力學習。”

秦時衍加快腳步，不說話了。

葉小狸驚訝秦時衍變燙了，擔憂道，“降降溫，再發燙又要融掉的。”

秦時衍冷着臉，“閉嘴。”

葉小狸一點沒被吓到，叭叭說個不停，斷斷續續從秦時衍口中挖出當年的往事，拼湊起來出一個勉強完整的故事。

近百年前，人類發展最巅峰時期，遭遇恐怖的暴風雨從海面席卷陸地，無一能幸免。那場滅世的暴風雨之中，同時降臨的還有一片無邊無際的詭異夜幕籠罩整個地球。

夜幕中出現一個人類形态的男子，在轟隆隆的電閃雷鳴、狂風暴雨中，宣判人類罪該滅亡。人形天災親自執行審判，虛空中，祂的背後出現大量的巨大觸手，開始一場無差别的屠.殺。

更恐怖的是，雨水、觸手，甚至詭異夜幕都帶有緻命的污染病源。

不過幾年時間，曾經美麗不可芳物的水藍色星球逐漸枯萎，植物、動物、人類等等看統統無一幸免被感染。四季驟變，不再是萬物複蘇的春天，而是冰雪融化的荒涼春季；不是秋收冬藏的秋冬，而是枯萎的秋，漫長的凜冬。

第一場凜冬，人類發現橫行的污染怪物死于神秘的飄雪，絕大部分還活着的污染怪物開始尋找多藏之地熬過漫長的凜冬。

靈城當時的城主白長東帶領大部分有生力量，從靈城出發前往讨伐人形天災。

路上經過很多城鎮，失去家園的人們開始一場全球性的大遷徙。趁着神秘大雪的掩護，路上幾乎見不到污染怪物。難得的短暫安全給了人類片刻喘息空間，人們看到讨伐的靈城隊伍，聽說靈城保存完好的傳說，老弱婦孺帶上不多的幹糧前去靈城避難，有生力量自主參加讨伐隊伍開始北上。

随着越往北，彙集的人員越來越多，逐漸離開城市區域，進入荒原，食物越來越緊缺。

隊伍中開始傳出謠言，誰能确定人形天災就在極北之地？

當初人形天災審判後，宣布将會在極北之地等候任何想殺祂的人類。浮動的人心各異，有的擔憂人形天災不在極北之地，有的又害怕祂在極北之地。

紛争在這片蘑菇幻境下爆發。

大部隊陷入幻境，互相屠殺，少部分不受幻境影響的人盡力救人，将人打暈帶出戰鬥範圍。秦時衍救的人最多，被誤傷得也最重，但不知從誰那裡傳出秦時衍早知道蘑菇幻境，故意不提醒，被衆人排擠趕出隊伍。

葉小狸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秦時衍不解地回頭，“怎麼了？”

“沒什麼。”葉小狸氣鼓鼓地抱住秦時衍的脖子，另一隻手搭在對方的頭上，手心被冷硬的頭發紮得癢癢的。

他溫柔地摸摸秦時衍的腦袋，無比認真道：“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不要你的。”

話剛說完，他突然感覺褲腳被什麼揪住，秦時衍也跟着停了下來。

葉小狸疑惑地低下頭，看見一個小女孩拉着他的褲腳，淚眼汪汪地喊道：“媽媽，找到你啦，嗚哇——”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