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是否有将我的因素也考慮在内呢?”南宮珏為他撇開一縷發絲,也讓自己能更加全面地注視着這奪目的紫眸。
“當然。”費奧多爾知道他在說什麼,“您愛戀我,所以我的猜測哪怕錯誤,您也不會改變對我的态度。”
南宮珏:“所以,你該如何排除這一因素呢?”
“相較于任何的外部因素,我當然更相信我的判斷。”
“所以,我的判斷是……”
魔人圓潤的指尖點上那金銀織縷的衣領,
“比起欣賞我的落幕,您更喜歡侃侃而談、掌控一切的我。”
“比如……”
“現在。”
兩人開始擁吻,一長一短的發絲糾纏着,被汗液沾濕,然後粘在了額角。
南宮珏的指腹貼着他的太陽穴,幫他梳理着有些淩亂的發絲。
“我不太清楚我浪費了多少時間,但下一步,我想我需要直面托爾斯泰閣下,并盡我所能,連接他與俄政府。”
南宮珏:“但假使你的猜測成立,你該如何保證,你的思維不被篡改?”
“是啊,我無法保證。”少見的,費奧多爾的臉上露出一抹惆怅,“我甚至無法得知,那人的目光掃過我身之時,是否就将我之所有盡數收入眼底。”
南宮珏調笑着問:“需要場外提示嗎?”
“哼?”費奧多爾挑了下眉,“按照您的性格,您真的會這麼做嗎?”
南宮珏微微一笑。
“啊,果然。那麼我說,一切都不重要,但最為重要的,世界曾毀滅又重啟這一事,他并未發現。”
“你說得對。”南宮珏吻了吻他的額頭。
一個對世界抱有悲憫的人,一個聰明的社會活動者,斷然不會在毀滅即将來臨前固步自封,因而他對此世最大的危機尚不知情。
明明是同一件事,但偏偏要另外的人來分别告知雙方,這倒确實是個麻煩。
但沒辦法,很多時候,麻煩不可避免。
“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向您求證。”
“那超越者的權能是否對您有效?”
南宮珏:“你在懷疑我的能力嗎?”
“不,我隻是習慣性地懷疑一切。”費奧多爾眯着眸子笑,像是狡黠的老鼠,“作為戀慕我之人,想必您定會包容我的諸多優良習慣吧。”
“有關你的疑問,我可逐條解答。”
“簡單來講,在進入圖拉市的某一刻,我感受到一抹意識掃過我身,但由于我的僞裝,對方并未覺察到我的存在。”
費奧多爾勾住對方的衣襟,開口:“您認輸了?”
南宮珏回以微笑:“我樂在其中。”
休息片刻後,費奧多爾的身體恢複完全,于是他們便準備去完成在俄羅斯的最後一程。
而與之相對的,世界的對岸,仍有人在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