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星的第六感告訴他,桑小葉這副模樣應該是知道了什麼秘密。
心髒跳動的速度不由自主加快,撲通撲通。
桑小葉若無其事笑了笑:“累了吧,要吃什麼宵夜嗎?冰箱裡有西紅柿雞蛋鹵,我也可以給你做個蘑菇肉的。”
白沉星心髒沉了沉,眼眸晦澀,像午夜的霧:“心情不錯?”
“還可以,要吃什麼?”桑小葉拉開冰箱,“哦對了,你什麼時候買的……”
“什麼?”
“蘑菇。”
桑小葉不是很喜歡吃蘑菇,隻有在炖紅燒肉和香菇雞塊的時候才會放。
白沉星:“冰箱裡沒有蘑菇。”
桑小葉愣了愣,果然剛才發現蘑菇的位置變成了兩瓶昨天買的優酸乳。
白沉星關上冰箱:“什麼都不吃了,明天還要早起去醫院。回屋吧。”
卧室裡很暖和。
“嗯,但我也有事情想說。”
“什麼?”
“不要吃藥了,也不要心理咨詢了。我覺得你沒有病。如果你有病,那我也應該有病。”
桑小葉像隻野貓坐着,雙手撐在柔軟的床鋪上,歪起腦袋看他:“我覺得,我可能知道你再隐瞞什麼。不要說你沒騙我這些話,咱倆又不是第一天在一起了。”
“我有病。”白沉星固執說道。
“是嗎,”桑小葉肩膀微微一顫,浴袍掉落肩膀,往床上一躺,目光挑釁,嘴角勾起。
她身材很好,松松垮垮的絲綢從肩膀滑落,皮膚像緞子一樣柔順好看。湖藍色的桑蠶絲秋被反射着層層疊疊的光暈,她就如同一條海洋中的美人魚。頭發濕漉漉的,人也是。眼眸氤氲着潮濕,眼角也剛剛被蒸汽熏染過。
白沉星站在窗邊,屏住呼吸,喉嚨似乎要着火,滾滾燃燒。腦中的血液王同一個地方湧,就連空氣都變燙了。
心髒跳得更快了。
桑小葉衣衫敞開,擡腳踹在白沉星緊繃的小腹上。
肌膚接觸,白沉星一抖,赫然握住桑小葉的腳踝。
桑小葉舔舔嘴角,笑得嗜血:“我看你反應挺好的啊,你要是抑郁症真那麼嚴重,應該對我也沒什麼反應。怎麼,難道還想說自己天賦異禀?”
白沉星黑沉沉的眼睛如同汪洋,神色甚至在暧昧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狂躁猙獰。
“小葉。”他是咬牙突出這個字。
極力的壓抑下,肌肉酸痛。
他握住桑小葉腳踝的手稍稍用力一扯,她像水中遊過的魚,倏然被拉到他的身前。人仍然上躺在床上,頭發散亂,隻有右腳被白沉星掐住,順着他的小腹挪到了胸口。
白沉星的手指在她的皮膚上搓揉着,那一小塊皮膚變得通紅熾熱。
白沉星沒說話,慢條斯理凝視着她,指尖摩挲着腳踝上的骨節。
桑小葉盯着他,不急不躁。
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沉。
過了好一會兒,白沉星開口:“要做?”
“晾你一天,明天再說。”
趁着白沉星手一松的間隙,桑小葉将腿縮回來。
不過她發現,白沉星好像失望了。
明顯變得落寞,眼中的光暗了下去。
正當桑小葉開口想說什麼的時候,白沉星壓了上來,單手将她的兩條胳膊按在床上:“明天就沒時間了。”
“什麼?”
桑小葉被白沉星壓得喘不過氣,他的膝蓋跪在她的□□,身體動彈不得。
“喂!”
白沉星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兜兜轉轉:“今晚吧。”
桑小葉腦中還充斥着“明天就沒時間”的那句話,根本沒注意到白沉星的手掌已經沿着小腹摩挲而上。
呼吸炙熱,汗液從他流暢遒勁的肌肉滴落。
急促的低喘在靜谧的黑暗中蔓延,桑小葉擡眼隻能看見白沉星複雜又深情的眸光,讓她陷入光怪陸離的世界。腦中如同綻放了煙花,都是金燦燦的火星星,強健的手臂摟着她的腿抵在腰間。
動作并不算溫柔,有些戾氣和野蠻。激烈得桑小葉有一瞬間感覺自己要融化在汪洋裡。
白沉星的模樣在她的眼中出現重影,但她清晰的感覺到白沉星在撫摸自己的臉,親吻她的額頭。
“沉星……”
“你聽見了吧。”
他說的很肯定,很清晰,如果不是身體的動作兇猛,桑小葉會以為他在詢問什麼正經事。
隻有自己身子是軟的。
桑小葉問:“什麼?”
兩人面對面,白沉星扼住她的下巴,似乎要把她深深烙印在骨血裡。
白沉星:“腳步聲。”
桑小葉抖了一下。
白沉星皺眉。
“是,我聽見了,所以我知道你沒病。”
桑小葉發現白沉星的眼睛紅了,說不出來是愧疚還是悲傷。
白沉星問:“你還聽見什麼了?”
桑小葉搖頭。
“集中注意力,告訴我。”
白沉星的攻勢兇猛,上半身卻衣冠楚楚,灰藍色的發色如同盛開在午夜的玫瑰妖姬。
“你……就不能等……”桑小葉罵道,她的睫毛在抖,語氣不善,“非要這個時候!”
“非要這個時候,”白沉星在笑,眉眼彎彎,“因為隻有現在,你才沒有騙人的精力。你還看見什麼了?”
桑小葉混亂得很:“女人、屍體、指甲……不是都知道嗎!非要現在說!我還去顧雅辛他們家調查了,你早就知道他們出事了,你們一個個從鏡仙結束後就不正常……你慢點、我……”
白沉星的情緒一直控制得很好,動作越瘋狂,說話的嗓音就越清明。桑小葉摸不準他的情緒,隻是沒緣由覺得身上的人變成黑霧,她變得口幹舌燥,卻連半點甘泉水源都沒有。
自己好像在被審訊、被逼問。
她好像是被人掐住尾巴的貓。
“上一次聽見腳步聲是什麼時候?”
“剛才。”
“我回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