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了一些問題,三個人一起謝過了敖小女太太。敖小女太太果然不收他們的錢,三個人一合計,幫太太把洞子裡的地給掃了,菜園子的野草給拔了,太太說晚上想喝雞湯,三個人又給太太殺了一隻雞,燒水脫毛淨膛,把雞在鍋裡炖上。
做完這些之後,三人才向敖小女太太道了别,一起下山。
山路上,季辭給葉希木和敖鳳講了母親和徐曉斌有一個兒子,以及這個小孩在前段時間去世的事情。
葉希木和敖鳳兩個人一個聽得眉頭緊鎖,一個聽得忿然作色。
“這就是徐曉斌的報應!”敖鳳才不管這話會不會冒犯到季辭,憤恨道,“他害死了多少人!他就該斷子絕孫!”
葉希木說:“阿姨才去世不久,小孩就去世了,這就很奇怪。”想了一下又說,“兩個人都去世不到一個月,徐曉斌在一個月内趕走了兩個動他關公像的保潔阿姨,很難不讓人聯想。”
“我想再找兩個懂風水的人驗證一下敖小女太太說的話。”季辭說,“如果徐曉斌那個風水陣真的是針對我媽和那個小孩的,我覺得他心裡有鬼。”
她看着葉希木和敖鳳說:“那麼多人被他害死,他怎麼不布風水陣?和自己關系親密的人,反而要擺陣鎮壓,不合常理。”
“要驗證還不容易!”敖鳳說,“直接去徐曉斌的辦公室,把他那個櫃子給撬了,不就真相大白了?”
“如果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季辭說,“徐曉斌辦公室的門平時都鎖着,走廊上、辦公室裡面,到處都有監控。平時能接觸到關公像的就是保潔,但是連累到保潔阿姨也不好。”
敖鳳不說話了,他陷入思考。
葉希木忽然道:“徐曉斌說,是你媽媽不想要那個腦癱的孩子,所以把小孩丢給他撫養。他說你媽媽在外面自由自在,他辛辛苦苦照顧孩子,帶孩子做康複訓練。可是你媽媽在的時候,小孩活得好好的,你媽媽去世了,小孩很快也去世,有沒有可能——”
葉希木停頓了一下,說:“有沒有可能徐曉斌在說謊,其實一直是你媽媽在保護這個小孩?”
*
季辭開車把葉希木和敖鳳送回去,然而這倆人之前鬧得不可開交,現在謙虛禮讓起來了,都說讓季辭先把對方送到。季辭說:“那要不車給你們,我先下呢?”
最後還是按距離遠近,先把葉希木送了回去。
葉希木下了車,卻又繞過來,敲敲季辭的車窗。
季辭搖下車窗,問他:“幹嘛?”
葉希木卻示意她下車。敖鳳在車裡極其輕蔑地嘁了一聲。
季辭最後還是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跟着葉希木走到靠江的路邊。“要跟我說什麼?”她問。
葉希木看起來有一些委屈和無奈,他望望天,“他說的那些話,你不要信。”
季辭笑笑:“知道了。”
葉希木說:“小狗……”
季辭說:“會幫你好好照顧的。”她忽然想起來什麼,“對了,家婆之前就說要加你微信,她要給你發小狗的照片,回頭我把你微信推給她。”
“你就專心準備考試吧,等你考完,再來看它。”
“但你之前說,”葉希木咕哝,“我可以随時去看它。”
季辭惡劣地笑一笑:“那不是我哄你的嗎?”
葉希木的臉似乎拉長了。季辭往上一步站到台階上,比葉希木高一點,她雙手捏住葉希木的臉頰:“乖一點。”她貼近葉希木的耳邊,說:“我可不想讓遲萬生再恨我一次,多可怕。”
季辭回到車上,敖鳳沒好氣地說:“哄好你的小狼狗啦?”
“什麼小狼狗?少胡說八道。”
季辭本以為他還要追問她和葉希木怎麼認識的,但他沒有。剛才葉希木在的時候敖鳳充滿了表演欲,特别好鬥,但葉希木一走,他就沉悶下來,一身喪氣地坐在車後座,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之前說了要去醫院,季辭就載他去醫院。路上季辭從後視鏡觀察他,隻見他一直欲言又止,直到到了醫院停車場,敖鳳才吭哧着說:
“姐,我今天來找你,其實……”
“要借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