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身形一頓,眼淚不由自主的流淌了下來,但是她卻立刻加快了腳步,快點,再快點!
李鳴畢竟是個剛進警隊沒多久的新人,自然打不過配槍的二隊長,他的目的隻有一個,不能讓二隊長朝着蕭然他們開槍。
所以他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打倒二隊長,而是搶下對方的手槍。
經驗豐富的二隊長沒預料到李鳴這種舍己為人的精神,一個猝不及防的被李鳴握住了拿槍的手。
可他作為一個老警察,自然反應迅速,一個扭轉就讓李鳴放了手,然後他就用手槍對準了蕭然的後背。
他的想法也很簡單,今天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能放走,要是讓人知道了他地窖裡的那些東西,就算他再怎麼抵賴,這輩子的警察生涯算是毀了。
一想到不當警察,小時候一說不當警察就被父親的皮帶抽的傷痕好像在隐隐作痛。
這些年父親雖然去世了,可那種從小的規束帶來的恐懼和疼痛已經條件反射般的深入骨髓,沒日沒夜的如影随形。
誰都不能阻止他當警察,誰都不能!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扣動扳機的瞬間,一堵人牆堵在了槍口前。
“砰!”的一聲,那堵人牆胸口噴出的鮮血濺了他一臉,讓此時的他像是剛從地獄裡出來的浴血的惡魔。
他手裡拿的是警隊配備的手槍,射程隻有五十米,就在李鳴這麼一堵之後,蕭然兩人早就跑出了五十米開外,而此時中了槍的李鳴卻依舊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腿,讓他動彈不得。
眼看着蕭然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二隊長發洩似得踢了李鳴好幾腳,而李鳴則是看着蕭然逐漸消失的背影,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暈了過去。
蕭然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粗重,雙腿也越來越沉,喉頭也出現了一絲腥甜,就在此時,眼前終于出現了警局大門上的警徽。
看到警徽,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的感覺彌漫在她的心裡。
“哎哎哎,找誰的,這是警局,可不能亂進啊。”門衛大爺看着跑向大門的蕭然,皺眉問道。
“趙……趙剛!”蕭然來不及喘氣,艱難的吐出趙剛的名字。
“來來來,先登記,我進去給你找人!”
“趙剛!趙隊長,救命!!!”一時着急的蕭然根本沒有耐心登記,直接在警局門口大喊了起來。
此時正在辦公室焦急的看着挂鐘,恨不得三個小時快點過去的趙剛正好聽到了蕭然聲嘶力竭的喊聲。
“姑娘,别着急,我這就去給你叫人啊!”看着喊完一聲,立刻吐了口血的蕭然,原本想教訓兩句的門衛大爺也意識到了事情的緊急,立刻安慰了一句後,小跑向警局大樓。
沒跑兩步,正碰上聽到蕭然喊聲跑出來的趙剛,這才在原地拄着腿喘了兩口粗氣,又恢複了慢悠悠的步伐朝着門口走回去。
“蕭然,快放下阿彩,李鳴呢?”趙剛飛奔到了門口,卻隻看到沒來得及放下阿彩的蕭然,立刻緊張的問道。
“李鳴中槍了,快去救他!!!”看到趙剛,蕭然就好像看到親人一般,帶着哭腔大聲道。
“什麼,他竟然敢開槍?你放心,我現在就去救他!”趙剛沖着身後跟着他跑出來的警員一揮手,衆人立刻上車朝着二隊長家呼嘯而去。
而蕭然自然作為報案人,坐在了趙剛的副駕駛上。
“開門,快開門!”到了二隊長家門口,因為擔心唯一的徒弟而心急如焚的趙剛瘋狂的砸門喊道。
“來了!”就在趙剛打算撬門進去的時候,終于從門裡傳來了二隊長不耐煩的聲音。
“快開門!”聽到二隊長的聲音,趙剛卻像是被什麼激怒了一般,砸門聲更加的激烈。
“不就是回來睡個午覺麼,你這是幹什麼?”二隊長打開大門,探出個頭來,驚訝的看着門口的衆人。
“搜!”趙剛一腳踹開門,對身後的警員示意道。
“怎麼,睡午覺也犯法?”二隊長卻是斜靠在門上,一臉的有恃無恐。
“就在這,這有個地窖,他一定是把李鳴藏到地窖裡了!”蕭然順着痕迹找到了熟悉的地窖入口,第一個跑了下去。
“什麼藏到地窖了,你們有病吧。”二隊長一臉的不耐煩,堵在了地窖的入口。
“讓開!”剛要跟着蕭然下去的趙剛被二隊長擋住了步伐,一臉的怒發沖冠,手已經握在了腰間的手槍上。
“怎麼,趙隊長要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報案,就對同為隊長的我動槍?”二隊長還是一臉的有恃無恐,看着趙剛的眼神帶着挑釁,似是在故意激怒他。
“我說,讓開!”趙剛迅速掏出了手槍,直指二隊長的眉心。
“你們都看到了吧,一隊隊長趙剛僅因為一個莫須有的舉報就對同為隊長的我動槍,我回去一定要跟局長說明,他這個隊長怕是當不成了!”二隊長聲音大到足以讓跟着趙剛來的警員都聽得清清楚楚。
“讓開!今天要是救不了我徒弟,我這個隊長當的還有什麼意思?”
聽着趙剛的話,二隊長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緩緩讓開了地窖的入口。
“你,你,跟我下去!剩下的人繼續搜!”趙剛點了兩個最信任的警員,終于一步一步走下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