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得見紅白色球衣的女孩奔跑着運球,左躲右閃之間,利用假動作騙過對方,轉身運球輕輕一躍而起,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
随着她的動作,衣服的下擺被朝上帶了帶,露出纖瘦流暢的腰線,白得直晃人眼。
謝凜目光亂晃,沒有焦點,怦怦的心跳也是。
然後是房間裡,謝凜也不知道任晞月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他的房間裡。
她不怕冷似的,穿了件圓領套衫,好像還是偏夏天的款式,頸脖和鎖骨那兒瓷白如玉。
舌尖抵了抵上颚,突然覺得喉嚨有些渴。
謝凜扔了件自己的衣服過去,低沉着嗓音道:“你不冷嗎?穿上。”
“哦。”任晞月接過衣服,然而動作卻并沒有如同謝凜所預期的那般。
她低下頭,慢吞吞地将衣服領口扯得更大了些。
謝凜:“……”
腦殼子繃得嗡嗡疼。
是他瘋了還是任晞月瘋了?
這是在幹什麼啊!
謝凜迅速挪開了目光,然而下一秒,溫熱的手掌貼和住他的手,慢慢往上移動。
溫度在慢慢攀升。
暖色調的燈光中,她白皙的皮膚上似籠着一層光暈,眉眼清麗,分外照人。
像是《聊齋志異》裡描寫的那種幻化成人形的狐狸,而他就是誤入迷霧山林中,被盯上的倒黴書生。
任晞月忽然低下頭來,嘴唇掠過他的,從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重啄咬,到細細密密地親吻他,腿也在那裡十分暧昧地輕輕蹭着,
謝凜拉開她向下攀附作亂的手,震驚得幾乎快說不出話來:“你……”
任晞月睜着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眼神無辜:“你不想親親我嘛?”
她的嗓音柔軟甜膩,輕飄飄的,特别抓人心。
她的臉頰貼着他,從手臂青筋脈絡緩慢親到喉結。
而後擡頭,又是無辜的表情。
那親吻過的唇瓣這會兒顯得紅豔绮靡。
謝凜不自覺地多看了幾眼。
不知是他力氣太大還是她皮膚太薄,手松開後,在她手腕上留下一點紅色的指印。
後來的記憶逐漸模糊,可是感覺卻是那樣真切。
隻記得後來捏着她的後頸狠狠吻了下去,唇舌交纏,情難自抑,把任晞月按在被子上接吻撫摸。
-
謝凜在後半夜突然醒來。
視線有點怔松渙散。
小兄弟一般隻會在早晨睡醒時立起來,而此刻……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之後,臉色一下變得有點難以形容。
他居然半夜做了那種不可描述的夢,而且對象還是任晞月。
該死。
緩沖幾秒鐘,謝凜把這歸咎于某次被江時序那幾個狐朋狗友拉去一起看動作片。
反正絕對不是他思想太龌龊。
偏偏那種刺激感讓他血液沸騰。
掙紮了有一會兒,他自暴自棄般的拉過被子蒙住頭。
最後又起身去洗了個澡,才得以清清爽爽。
他面無表情抹掉鏡面上的水霧,看着裡面自己狼狽的模樣,垂眸閉了下眼睛,再擡頭時對着鏡子把頭發擦幹。
晨起時,謝凜坐在床上,往那裡看了一眼,眉心擰得死緊。
沒完沒了了是吧?
他嘴角下沉,又去沖了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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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後來幾天去上學時都不太能正面面對任晞月。
還好她這人平時也話少。
不過張珣就話多了,叽裡咕噜能說個不停,關鍵是每次還都要來找謝凜。
“謝凜,你沒休息好啊?”張珣問道。
謝凜:“怎麼?”
張珣:“看起來你最近很頹廢的樣子,精神面貌不行啊。”
張珣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模樣,撈過他肩膀,嬉皮笑臉道:“說吧凜兒你遇到什麼事了,我來幫你排憂解難。”
他靠在一張空的桌子旁邊,身體往前傾,謝凜拍開他的手,“又太閑了是吧?行行行,我到老胡那裡去印幾套卷子過來。”
張珣:“沒意思。”
任晞月正為一道幾何大題浪費草稿紙,本就心煩意亂,拿起水杯出去倒水,要經過前面快糾纏在一起成為連體嬰兒的兩人,說:“讓開一下。”
表情冷冷的,難以接近。
謝凜不禁想,還是夢裡的任晞月溫柔善良,善解人意。
-完蛋。
他又在想什麼有色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