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晞月猝不及防偏過頭,像是落荒而逃,“不用。”
她想逃離,一隻手倏忽被謝凜抓住,強勢地一拉,被迫站在謝凜身前。
距離過近,任晞月瞬間繃緊全身神經,屏住呼吸。
“任晞月,當初為什麼不遵守約定?”謝凜一字一句道,“我以為你明白的。”
任晞月說:“不過是随便說說,開玩笑的話你也信?”
末了又反問道:“明白什麼?”
語氣平靜又淡然。
謝凜眼睫低垂,唇角緊抿着。
讓任晞月想起那種兇猛憤怒,受傷後又不得不壓抑着自己的大型犬。
他忽地紅了眼睛,“為什麼你總是可以做到這樣若無其事雲淡的樣子?”
抓握住她手臂的手掌收緊。
任晞月感到一陣眩暈,那種熟悉的幻覺又出現了。
眼前浮現出一行字迹,并且伴随着語音播報。
-「誰能想到威名赫赫的魔尊殿下竟是一株桃樹精怪?快逃!」
這次提示的聲音與她自己的聲音很是相似。
任晞月腦袋嗡嗡的,頭疼得厲害,“你放開!别碰我的手!”
她奮力掙開,當然也得是謝凜願意放開她。
謝凜眼尾依舊泛着紅:“行,我有時間跟你慢慢耗。”
任晞月一個人靜了很久,拿上來的外賣都快涼了。
她拿出鑰匙開鎖進了房間,在關門之時看見對面謝凜那邊半掩着的門,覺得自己應該換個地方租房子。
可仔細一想,又不太實際。
東西剛全部搬完,周橙已經回家了,再挪一次窩,可沒人再幫她。
而且,她和謝凜之間總是隔着一道坎。
不說别的,謝凜的弟弟謝宇就是那道跨不過去的坎。
她選擇逃離。可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就像一道傷口,不去管它,任由它在那裡化膿結痂,一段時間過去,看似已經好了,可揭開傷痂,原來還是會疼,還是會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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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任晞月這三年來最想忘記不去回憶的事情。
那時高考結束。
她和朋友們出去玩,遊樂場裡,謝凜跟她約定報考同一所大學,任晞月說,好啊。
可所有事情的軌迹都在第二天的傍晚出現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