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就像是觸發了什麼機關一樣,那些已經被制服的刺客一個接着一個地倒下,還全都是清一色的口鼻流血。
聞希月一驚,快步跑到欄杆邊向着樓下問道:“怎麼回事?”
綠翡看着倒在腳邊那好不容易被她生擒的黑衣持刀漢子,一臉懊惱地道:“服毒自盡了。”
聞希月一下瞪大了眼睛,猛地後退了兩步,“死、死了?”她顫抖着唇喃喃道。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直面死亡,還是一下子看到死這麼多人,這幅畫面給她帶來的沖擊太大,讓她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謝宣注意到她的反應,眸光閃了閃。
綠翡還劍入鞘,腳尖輕點地面,飛身躍回了二樓聞希月所在的包間。
“小姐,奴婢無能,讓那射箭的跑了。”綠翡滿心自責地道,“都怪那拿刀的,要不是他擋着,奴婢早把那射箭的宰了。”
聞希月愣了愣,拿刀的剛才已經服毒自盡了,沒想到在這之前還幫射箭的逃了出去,這是用坦克換了個射手啊,到是很懂得取舍,也很有自我犧牲精神。
眼看小蘿莉就要自責地哭出來了,聞希月趕緊出聲安慰,“胡說,哪裡無能了?我家綠翡小可愛是最有本事的,那射箭的也就是運氣好,别往心裡去啊!”
射手跑掉了确實挺讓人心裡憋悶的,畢竟,謝宣為救她挨了那人一箭,她卻不能把射傷謝宣的人抓來給他洩憤。
聞希月看向謝宣,隻見謝宣神态并無變化,似乎對于有沒有抓到射傷他的人并不在意,她也便悄悄松了口氣,隻要他不生氣就行。
綠翡已經盡力了,無論如何,不能讓小蘿莉也跟着憋悶。
隻要那人一天不放棄殺他們的決心,他們就早晚能抓到他,到時候再把人送給謝宣洩憤也不遲。
“真的嗎?”綠翡問
“當然是真的啦!”聞希月馬上予以肯定,“你家小姐我都想跟着你學武功呢!”
綠翡面色微紅地嗔道:“小姐淨胡說,教你武功的可都是王爺找來的名師,哪裡輪得到我?”
“名師怎麼了?我就是想跟你學,在我心裡,你比那些名師都要厲害,我要跟你學。”聞希月道。
這話就是半真半假了。
武功她是一定要學的,原主擅武,她現在表現出不會武功的樣子還可以說是之前受了傷還沒好利索,所以不能使用武功。
可随着時間的推移,傷沒好利索的借口肯定就不合适了。
所以,武功她是一定要學的,但肯定是不能跟着以前教過她的那些名師學的。
這不是她對名師有什麼歧視,更不是她真就覺得綠翡能比定安王專門給她請的名師厲害。
主要是名師們對自己徒弟的身手肯定是非常了解的,如果讓名師們看到現在的她,稍一考校不就露餡兒了嗎?
但跟着綠翡學就不一樣了,綠翡心思單純,即使真對她起了疑心,她随便編幾個故事就能糊弄過去。
“小姐淨拿奴婢打趣,”綠翡紅着臉,不好意思地道。
雖然知道聞希月說她比名師們都厲害是假的,但她還是不由打心底裡高興,畢竟,誰不愛聽人誇贊呢?
說話間,樓下已經有人開始有序地清理戰場,謝宣的影衛也拽着個身形瘦削的大夫飛快地進了包間。
那大夫跑得氣喘籲籲,進入包間後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藥箱放在桌子上,擡手抹了一把額頭上因為快速奔跑沁出的細汗,然後重重地喘了幾口氣,把氣喘勻了,這才開始給謝宣把脈。
聞希月緊張地站在一邊,等着大夫給出診斷結果。
雖然紅玉和謝宣都說隻是小傷,沒有大礙,但她還是不太放心。
隻見那大夫将三根手指搭在謝宣白皙的手腕上,閉上眼睛蹙眉感受了一會兒道:“殿下方才中過毒,但現在,毒似乎已經解了不少,您是吃過解毒的丹藥了嗎?”
謝宣看向聞希月。
聞希月道:“剛才他昏迷不醒,我們給他喂了一顆解毒丹。”
大夫點點頭,從藥箱中拿出剪刀,剪開了謝宣腰腹部的衣服布料,鮮血淋淋的傷口頓時露了出來。
聞希月呼吸一緊,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人中箭後的畫面。
“箭傷不深,小的現在給您拔箭。”大夫說着,從藥箱中拿出一根軟木遞給了謝宣,“殿下請咬住這個。”
謝宣看了眼遞到跟前的軟木,“不需要,直接拔。”
大夫頓了頓,“好,有些疼,您忍忍。”
不打麻藥直接拔箭,這何止是有些疼,簡直是能要人命好嗎?聞希月想着,捏緊了自己的手,她現在比謝宣還要緊張。
大夫一手扶住謝宣的肩膀,一手握住箭矢尾端,然後用力往外一拔。
霎時間,一股血線順着箭頭飙射而出。
謝宣悶哼一聲,劍眉微蹙,握住欄杆的手背上青筋迸現。
聞希月一把捏緊身邊綠翡的胳膊,緊緊閉上了眼。
血太多了,她害怕 _(:з」∠)_
“小姐,奴婢的胳膊都快被您捏斷啦!”綠翡道。
聞希月趕忙放開手,“對不起對不起,我太緊張了。”
綠翡揉了揉胳膊,不解道:“七殿下都沒緊張,你緊張什麼啊?”
“啊這……”
em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