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作?”聞希月一臉震驚,“事情鬧得這麼大,你的人都回過雲京,把我們的消息帶回去了,還能怎麼運作?再怎麼運作也是他動用軍隊坑殺我們啊!”
“不。”
“不?”
“如果我們死在這裡,他可以說是我們與蒼山山匪發生了沖突,他是為了救我們,才不得已調用了軍隊,隻是蒼山山匪太厲害,即使他調用了軍隊也沒能救得了我們,而我那些回到雲京搬救兵的屬下,人微言輕,如果謝盛抵死不認,僅憑我那些屬下的話,根本定不了他的罪。”
聞希月愣住了,她知道謝宣不是在危言聳聽,如果她是謝盛,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她也會用這樣的方法為自己脫罪。
隻要将他們按死在這裡,謝盛不僅無罪,還極有可能将自己運作成一個不惜冒着獲罪的風險,也要救自家兄弟的好兄長,介時,他們就是死了,也要領他的情,真是想想都有夠惡心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聞希月問。
謝宣:“等。”
他們現在能做的隻有等,救兵沒到之前,他們根本奈何不了謝盛,一旦他們冒頭,謝盛立馬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那,萬一救兵真的找不到我們怎麼辦?”聞希月問。
自從跌下深坑後,他們就失去了方向,現在别說是謝盛和救兵了,就是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時身在何處。
如果能沿着原路回去,說不定還能找到來時的路,可是他們跌下來的地方,聞希月之前已經摸索過了,根本沒有能攀爬的地方,再加上本就伸手不見五指,大白天的一點光線都沒有,就算上方有出口,那也一定是拐了好幾道彎兒,不是人類能輕易爬上去的了。
所以,如果他們想要離開,這裡是唯一的出口。
謝宣想了想,道:“我們在這裡等五日,五日後無論救兵有沒有找到我們,我們都要開始自己找出路了。”
聞希月歎了口氣,“也隻能這樣了,但願救兵能找到我們吧!”
沉默良久後,聞希月突然問:“你們皇家的兄弟之間都是這麼你死我活的嗎?”
謝宣:“也不是。”
“不是?”聞希月道,“謝頂想害你,謝盛想殺你,另外幾個雖然沒表現出什麼惡意,但也沒出手幫過你,就這還不是?”
謝宣視線轉向洞外,看着洞外淅淅瀝瀝的雨滴,像是陷入了某種久遠的回憶。
就在聞希月以為謝宣不會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時候,卻聽他道:“三哥不會害我。”
“三,三殿下?”
聞希月聽綠翡說起過三皇子,聽說這人早些年因腿部受了傷,不良于行,很少在人前露面,皇宮的聚會和大臣的宴會他也從不參加。
綠翡對這個人的描述隻有不良于行,坐着輪椅,失去皇位競争資格這幾樣,對于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沒想到這位沒什麼存在感的三皇子似乎與謝宣很是親近。
本以為謝宣會接着說一些與三皇子有關的事,沒想到他卻沒再說下去。
他的神情有些傷感,似乎想到了一些令他很不愉快的事。
聞希月見他這樣,也沒再說話。
山洞裡一時陷入了安靜,隻餘洞外雨打樹葉的聲音和洞中火堆的噼啪聲。
接下來的幾日,聞希月和謝宣出過幾次山洞,他們找到了水源,也抓到了一些山雞和野兔,雖然不像在外面有人伺候的時候那麼惬意,但有聞希月精湛的烹饪水平在,他們在吃的方面也着實不算委屈。
幾天下來,聞希月甚至覺得自己還胖了幾斤。
這幾天,謝宣已經開始教她内功運行原理和簡單的拳腳功夫。
在謝宣的指導下,聞希月第一次感受到了有内力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那種感覺很奇妙,每次她調動體内的氣遊走全身的時候,原本受過傷的地方也會在那股氣經過的時候開始發熱,傷口也愈合得更快。
以前她隻在小說和電視裡看到過會武功的人能自己運功療傷,現在她才真正體會到了内力的妙處。
三天下來,聞希月身上的擦傷和之前的腿傷也都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走路和慢跑已經完全不成問題。
“太神奇了,你說我要是再這麼練下去,能不能一個打八個啊?”聞希月一邊蹲馬步,一邊興奮地道。
謝宣笑着道:“你可是能憑一己之力打敗我閑雲莊所有護衛的人。”
“對哦!那可是好幾十人呢!我真是太牛批了哈哈哈哈哈……”
“你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謝宣問。
聞希月道:“當然是真的啊!但凡能想起來一點,我們至于逃得那麼狼狽嗎?就謝盛圍堵我們的那天晚上,我就能當場打得他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