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柔軟的唇瓣輾轉厮磨,周圍的空氣都似變得稀薄。
聞希月張開嘴,用舌尖頂開了謝宣的唇齒,一路攻城略地,侵占謝宣的領地。
謝宣喉結滾動,身體僵硬,似在抵抗,又似在挽留。
兩人維持着這個動作,不知道吻了多久,聞希月踮着腳有些累了,便想結束這個吻。
可謝宣卻在這時突然一把攬住她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即将離去的吻。
他的動作很是生疏,身體也在輕輕顫抖,卻吻得很認真,聞希月發現,他是在模仿自己剛才的動作。
她有些好笑,兩人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她占了現代小電影的便宜,成了謝宣在接吻這件事上的導師,教得稀松平常。
謝宣這個學生卻學得很快,已經有了青出于藍之勢。
聞希月感覺自己呼吸有些困難,雙腿也開始發軟,她覺得要不是謝宣摟着她,此時她可能已經癱軟在了地上。
她偏開頭,謝宣的唇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她深深吸了好幾口氣,覺得再吻下去,自己可能要窒息。
謝宣意猶未盡地找到她的唇,想要繼續接吻,可聞希月卻堅決推開了他,“不要了。”
她可不想成為史上第一個因為接吻窒息而亡的人。
謝宣眼裡閃過一絲失落,但并沒有勉強她。
聞希月平複了一下呼吸,道:“我覺得……”她頓了頓。
風水輪流轉,剛才還在腹诽謝宣說話吞吞吐吐,這麼快就輪到她了。
也不知道是謝宣比她有耐心,還是因為對她的難以啟齒感同身受,謝宣一直靜靜地等着她,沒有催促,也沒有離開。
月光将兩人的影子拉長,微風撩起了謝宣的一縷發絲,掃在了聞希月的臉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的月色太美,謝軒太溫柔,聞希月竟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下子說了出來,“我可能……是有點喜歡上你了。”
謝宣長得那麼好看,又多次不顧自己安危地舍命救她,這樣的男人,換誰能不心動?
她早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不知不覺喜歡上了他。
聞希月說完後,就有些忐忑地等着謝宣的回應。
可,謝宣沒有回應,他隻是定定地站在那裡,像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聞希月有些慌了,剛才那個吻讓她覺得謝宣可能也是喜歡她的,便頭腦一熱,對謝宣表白了。
但現在看來,也許是她自作多情了,謝宣根本沒有喜歡她,剛才隻是被她勾起了一絲情欲而已。
她覺得有些受傷,但自尊不容許她表現出來,她試圖給自己挽尊。
“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回應也不會想着嫁給你所以你大可不必再拿你那套想要嫁給你就要打敗你的誰誰誰巴拉巴拉的那套說辭來堵我我親你是因為你長得好看我見色起意對于這件事我承認我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對但真的隻有一點點我第一次親你你沒拒絕第二次親你你也沒拒絕剛才你更是食髓知味不想結束所以這事兒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态度不夠強硬沒有及時推開我才會讓我有機可乘所以你該好好檢讨一下你自己。”
一口氣說完一大堆的聞希月,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她隻是想說點什麼,這樣才能讓自己不至于因為第一次表白,就以失敗告終而難過。
謝宣剛才其實并不是不想對她的表白作出回應,他隻是,還沒想好該如何回應。
他覺得這是一件需要慎重對待的事,所以,他在斟酌該怎麼回應。
可是還沒等他想好措辭,聞希月就抛出了這麼一大堆話。
一下子接收太多信息的謝宣當場宕機了。
他呆呆地看了聞希月半晌,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哦!”
聞希月:“……”
不是,大哥,我說了那麼一長串,你就回一個哦?
你這是什麼意思?開啟省電模式了嗎?
那你這個“哦”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算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謝宣大概是不喜歡她,又不知道應該怎麼拒絕,隻好敷衍地“哦”了。
聞希月的肩膀一下子耷拉下來,像隻鬥敗的公雞一樣,蔫哒哒地道:“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她說完,就擡步進了自己的房間,飛快地關上了門,生怕晚了一步,就會讓謝宣看出她的狼狽。
被獨自留在門外的謝宣靜靜地看了聞希月的房門許久,才有些神思不屬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翌日一早,聞希月被一陣歡快的拍門聲吵醒,她煩躁地将頭埋進被子裡,卻始終無法隔絕門上傳來的拍擊聲,隻好掀開被子下了床,一把将門拉開。
正在拍門的辛河猝不及防地拍了個空,一個趔趄沖進了房間裡,險些摔倒。
“……我去,你怎麼?”辛河話說一半,音調突然提高了八度,“靠,什麼鬼?!”
他面色驚恐地看着門口站着的那個一身白衣,披頭散發,眼下有着濃重的烏青,正瞪着個死白眼看着他的……人?還是鬼?
他看了看外面初升的太陽,猶豫着伸出手,在那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面前揮了揮,“哎!”
見那東西不動也不吱聲兒,他膽子稍微大了一些,往前挪了一步,又揮了揮手,“哎!”
誰知,那東西卻在這時突然動了,隻見那東西猛地擡起一隻手,向他揮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