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辦公室的同事都向她看了過來。
“糟了,一激動聲音太大了點……”,激情轉瞬即逝,她現在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
李恒僵硬地扭過頭看她,一臉嫌棄地說,“你……這可是去收屍,你們兩個小姑娘去添什麼亂?”
怎麼是添亂?這話太瞧不起人!
剛鑽進地洞的地鼠阮鈴又氣得鑽了出來:“我,我不是小姑娘,我們是警察!”
“而且!酒店的線索也是我們發現的,我們了解的情況更全面!”
阮鈴這一連串的争辯把秦澈都說得怔在了原地一秒。
“這個小丫頭還挺有拼勁”。秦澈心想,至于嘴角不自覺上揚的微小弧度,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也行,帶她們去吧!”他說。
直到拉着江鶴上了警隊的面包車,阮鈴都還沒從喜悅中走出來。
“居然同意了耶!”
這還是阮鈴當警察三年來第一次為自己争取機會,原來主動的感覺這麼好。
江鶴絲毫不懂阮鈴在傻樂什麼,就像副隊長李恒說的,明明是收屍,又不是參加頒獎典禮。
警車一路鳴笛,一行人很快到達艾利頓酒店的大堂。
阮鈴和江鶴跟在隊尾,一行人擠上了同一趟電梯。
“十一樓,到了。”
三步并作兩步找到了房間,派出所的民警已經守住現場,确保現場不被破壞。
阮鈴已經做足心裡準備,在警校時,她也受過專業的訓練,盡管如此,陳諾屍體慘的狀還是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料。
一進房間,濃烈的腥臭味撲面而來,酒店的大床上,一個臉上帶着兩個血窟窿中年男人,渾身赤裸地躺在正中,床單被鮮血染透,又因為血迹幹涸而發黑,周邊的地闆也有斑駁的血滴痕迹。
死者正是失蹤的陳諾。
屍體渾身都是穿透傷,眼睛像是被捅瞎了、脖頸、四肢、生殖器官都有着明顯的傷口,根據皮肉外翻的程度,可以推測傷口并不深,肉眼無法分辨他的緻命傷是哪一處。
法醫和技術隊的同事已經在提取現場證據,場面太過血腥,阮鈴回頭想勸後面進來的江鶴出去透透氣。
江鶴好不容易從警察堆裡擠進來,盡管阮鈴在車上說屍體現場的情況不用她記錄,可是為免錯過重要的線索,也為了沉浸式地體驗遊戲流程,她還是克服了對死人的恐懼,帶好頭套手套腳套,艱難地進入了房間。
還沒來得及看清躺在床上的是誰,随着一步步走進,江鶴逐漸看清了床上這個裸體男人的輪廓。
死得好慘……
眼中的世界迅速被血色浸染,她的身體劇烈地發抖,冷汗從每一個毛孔争先恐後地滲出來。
頃刻間,她便失去了意識。
“靠,我不會暈血吧!”
倒下前,江鶴在心裡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