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黃安祥地躺在搖椅上,臉上疊了一層又一層的桑皮紙,堆得厚度幾乎看不出臉的形狀,棕色的頭發下有着若隐若現的灰藍色,拖鞋七零八着地散落地上,在透窗的陽光照射下,整個房間的氣氛顯得異常詭異。
柳麴塵和龍戰報到:“龍組,什麼情況?我和瑾瑜剛從這裡走沒多長時間。”
龍戰擺手說道:“呵呵,我看你倆下次别做筆錄了,你倆去哪兒哪兒有命案。”
“龍組,我們也不想啊。”
“得了,去現場看看吧,這裡一股化妝品的味道,好像化妝品瓶子被打翻了一樣!”
“是!”
孟玄天拿着照機以及痕檢工具在做現場勘察,龍戰則和藍珊瑚讨論屍體的狀态:“珊瑚,屍體什麼情況?”
藍珊瑚把屍體表面狀況指給龍戰看:“龍組,死者姚黃,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1小時左右,具體時間應該不超過3小時,下颌關節出現屍僵,頸部關節肌群也有。”她掀開姚黃的上衣,輕微翻起她的身子,露出後背和腰,上面布滿了初期屍斑形成,淺淡按壓褪色:“屍斑可以證明時間點。”
“她……的耳朵怎麼沒有了?”龍戰撥開姚黃的頭發才發現她的耳朵不翼而飛,那一片的灰藍色不僅浸染在頭發上,還有耳根邊的肌肉皮膚,唯獨那堆在臉上的桑皮紙上沒有,“而且這灰藍色的東西是什麼?”
藍珊瑚取來鑷子和物證袋,剛一觸碰到灰藍色的部分,那部分便碎成渣沫兒,此時她檢查她耳朵的創口,心裡有了一個預設的答案,她說:“像是液氮所緻。”
“液氮?!現在什麼領域有液氮?”龍戰對這一方面不太了解,藍珊瑚說:“有的餐廳菜品會有,有的美容院也會有,液氮這東西冷凍去斑最好了,但要注意使用它,一且使用不好會凍傷皮膚或通風不好的話會降低環境含氧量。姚黃的耳朵丢失應該是兇手用液氮冷凍,然後割下的。”
龍戰若有所思,給池莺兒打電話:“莺兒,你問一下那個美容師,她們家美容院有沒有液氮!嗯,對……嗯……莺兒你說,有是吧,好,我知道了。麹塵、瑾瑜,麻煩你們兩個去給院子裡的美容師做個筆錄,然後跟着她去她們的美容院調查一下姚黃的情況,看看液氮的使用情況。”
“是,龍組!”柳麴塵他們腳跟都沒站穩就被派出執行新任務去了。
藍珊瑚繼續說:“龍組,看現場的情況,又結合姚黃四肢擦蹭傷來看有掙紮痕迹,不出意外,兇手應該是突然從她背後扼住,她掙紮,被噴液氮,傷痕有生活反應,頸部有扼痕,像是從後面搬住她的頭部所緻,看指尖方向是左手扼頸。”
“那如果要這樣噴能噴準确嗎?看這個傷口附近的凍傷,我覺得兇手噴的手很穩哪。”
“不出意外,兇手還是和尹媚蝶、桑蕾手法一樣,有迷藥。到底是不是,我們還需要進行藥理檢測才能證實這一想法。”藍珊瑚指着浸濕的層層桑皮紙說,“我猜測兇手先以迷藥緻昏姚黃,再以液氮割耳,最後以化妝品的水浸濕桑皮紙敷面,導緻姚黃機械性窒息死亡。”
“你怎麼确定是先噴氮再敷桑皮紙?”
“因為如果先以桑皮紙敷面,那紙的兩邊肯定會有冷凍痕迹,而現在的桑皮紙是沒有的,所以這是最後一步。”
龍戰看着奇怪的殺人手法不解,藍珊瑚解釋得輕描淡寫:“這屬于古代的一種酷刑,叫加官進爵。”随後,她小心翼翼地揭下桑皮紙裝進物證袋,在最後一層被揭下的時候再次出現了熟悉的藍紙片咬在口中,上面的字雖然被水浸染得有些模糊,但仍可以看清楚上面的字——鹦鹉冠。
“又是鹦鹉冠!這是在向我們警方挑釁!”
“不是向所有的警方挑釁,而是向美人祭和庭無綠……”藍珊瑚工作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神陷入沉思之中,那種感覺深不可測,沒多久她回過神來繼續查看屍體,“屍體下眼睑有紅點,牙血管破裂出血,有玫瑰齒出現,可以确定她是窒息性死亡,死亡時間不足3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