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真一點行不行啊……”童戰無語,“我們現在在闖結界,不是在郊遊啊……”
“哦……”豆豆吐吐舌頭,“那我們正經一點,正經一點,哈~”她用胳膊肘碰碰春花,春花對她做了個鬼臉。
蓦地,兩人腳邊的樹藤動了。
明明春花和豆豆并肩而立,樹藤卻偏心眼地隻将豆豆一人高高卷起。
“豆豆!”春花驚道,“你千萬别亂動啊!”
豆豆玩心向來大,并沒有把春花的話放在心上,随着藤蔓上下晃蕩擺動着四肢,笑得開心得不得了。
不料,她放在腰間的匕首不小心滑落,直直插到了地上的活林枝葉,驚吓到了這棵靈樹。豆豆身上的綠藤越來越緊,竟是将她勒得生疼,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童博見狀,縱身上前就要救下豆豆,誰知反被更多的藤蔓困住,與豆豆一起被捆綁在了半空中。
“他們怎麼了?!”春花見兩人表情痛苦,正緩緩失去意識,不由急道,“喂!他們不動了啊?!”她見童戰似乎一點兒都不着急的模樣,奇怪道:“你是知道些什麼嗎?”
童戰望着陷入昏迷的兩人,沉聲道:“這些樹會釋放出迷魂香。”
“怎麼回事?”隐修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童戰猶豫地看了眼春花。
“是有什麼事情不方便我這個外族人知道嗎?”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講的。”童戰輕聲道,“隻要你别告訴大哥就行。”
“童博?”春花點頭,“你放心,我是守諾的人,我答應你不告訴童博,就會死守秘密!”怕童戰不信,春花舉起右手,“不然,我給你發個毒誓吧!”
“那倒是不用那麼誇張……”童戰自然是相信春花的。
原來,這些靈樹是認主人的。
所謂主人,自然是養育澆灌它們的童氏一族。
它們對豆豆發動攻擊不奇怪,但對童博也毫不留情,那原因就隻有一個了。
春花想起她們來到水月洞天的第一個晚上,在祭台上的所見所聞,一下子全明白了。
童博真的不是童氏一族的人。
那他怎麼會在水月洞天長大呢?春花蹙眉,陡然記起童博那絕妙的、與童戰童氏一族的武功截然不同身法。
……龍神功?他不是會龍神功嗎?這龍神功氣息清正,運功流暢,不像是偷學來的啊……難道……
阿嘶……她好像要長腦子了……
“小春花啊……”隐修叫道。
“别吵,我在燒烤……”
“燒烤什麼呀,小春花,你怎麼還想着吃啊?”隐修苦着一張臉埋怨道,“你快來幫我扶着童戰哪!我一個老人家背不動那麼多人呐!”
是童戰為了救童博和豆豆,割破了手腕,用自身獻血逼退了活林樹藤,自己卻也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這孩子,雖然沖動,但到底是赤子之心啊,怪感人的……
春花左手攙着童戰,右手扛着童博,拖家帶口,暗自尋思着。
——她是個練家子,總不好意思讓隐修這個老人家幹重體力活吧,隻好把最輕的豆豆留給他了。
費勁扒拉把幾人安頓好,春花的肚子叫喚了起來。
她才發覺他們一行人已經快一整天沒吃過東西了。
“隐修,你在這兒給他們配解藥、治傷口,我到附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吃的。”
“你?”隐修不贊同道,“你這人生地不熟的,萬一碰上危險了怎麼辦啊?”
“好啦隐修~”春花示意隐修放心,“我一定會小心小心,再小心的。人是鐵,飯是鋼,餓着肚子,一會兒怎麼趕路啊?”
說着,也不管隐修再講什麼,執意縱身躍入不遠處茂密的叢林裡。
“啊喲,這一個兩個的,主意都大的很喲……”隐修搖頭歎氣。
林木參天,風清鳥鳴。
重重疊疊的枝丫間,和煦的陽光傾瀉而下,樹影斑駁。
春花來來回回在這片林子裡穿梭許多次了。
第一回在地上發現了成片可以吃的野蘑,小心地采摘起來之後,送到了隐修那兒叮囑他烤蘑菇吃;第二回撿到了掉落在草叢裡的山榛子,攢了滿滿一口袋,堆在了隐修腳邊——那個時候童博已經醒了人卻不在,春花一問,隐修說童博是找地方看書去了。
看書?還找地方?
春花不懂,看書不能在原地看嗎?哪兒不能看啊,還非得特意尋個好地方?
沒做多想,春花又一頭鑽進樹林裡去了。
第三回,是她收獲最多的一次。
她發現了好幾棵結了果的蘋果樹!
大笑三聲表示自己真牛叉後,春花興沖沖地把入眼的蘋果都摘了,勉強用自己的衣擺兜住一大堆飽滿新鮮的蘋果,急吼吼往回跑去。
沒成想,卻聽見童戰帶着哽咽的呼喊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咋回事?一醒來就哭唧唧地找哥哥了?人在哪兒呢?
為了盡快找到聲音的源頭,春花腳下連跳幾次,攀上了放眼望去最高的那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