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在圍兜上擦了擦手,走過去拿過了那柄匕首。
銅把手,鐵劍身,年代已久,可卻能看出鑄造精良。
“這什麼東西還掉下來了?”豆豆撿起掉在地上的東西。
那是一個和劍柄相同材質的銅圈。
這銅圈剛好可以與匕首破損的劍柄尾部相合。
“好眼熟啊……”春花似乎在哪兒見過,“童心,這把匕首你從哪兒拿的?應該不是你的吧?”
“是啊,這也不是這宅子裡的東西啊,不過我也覺得眼熟。”豆豆摸摸下巴皺眉思忖。
童心縮着腦袋,瞄了瞄春花和豆豆質疑的眼神,低頭嘀嘀咕咕道:“這個……這個……”
“童心你個臭小子!”豆豆氣憤地指向童心,拿出吓唬孩子的氣勢,“你還敢偷東西了?!快點說實話哪!不然就是大壞蛋啦,我們都不會再理你了!”
春花聽聞豆豆的話,不禁挑眉瞅了她一眼。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豆豆從小到大幹過不少小偷小摸的事情,隻不過兩三年前春花連續抓到她幾次之後,被逼着金盆洗了手。
沒想到現在教育起童心倒是一套一套的。
想到這裡,春花差點沒繃住笑出來。
“童心不是大壞蛋,童心不是大壞蛋!童心說實話!你們不要不理童心……”童心雙手在胸前瘋狂擺動,搖着頭趕忙說了實話,“這個就是上次在那個破密室裡……童心撿來……玩的……”
“密室?”春花和豆豆對視一瞬,瞪大眼睛。
“我靠童心!”春花無語道,“你怎麼連死人的東西都敢随便拿啊!”
“怪不得我倆都覺得眼熟啊!”豆豆叉腰欺身擰起童心的耳朵,“你有沒有搞錯啊!已死之人的東西還敢偷!這是大不敬你知道嗎?你不怕他們半夜來找你啊!”
“啊嘶疼疼疼啊豆豆……”童心皺着臉掙紮幾下,聽了豆豆的話,又呆呆道,“啊?什麼來找我啊?”
“是啊!”豆豆決定要給這個熊孩子一個教訓,“鬼啊!你怕不怕!”
“鬼?!”童心眼睛掙得像銅鈴,哭喪着臉抓着豆豆衣袖,哀求道,“不要啊豆豆,童心不是故意的,童心最怕鬼了!55555……”
“現在知道怕啦,早幹嘛去了!”豆豆瞪了童心一眼,撇過頭去不理他。
童心想找春花幫忙,卻見她正專心研究匕首,無暇理他,隻得轉頭又去糾纏豆豆。
“怎麼了,春花?”豆豆見春花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問道。
“這劍柄裡好像塞了什麼東西……”掂了幾下匕首,劍柄尾部的孔洞卻掉出來了一節白色的絲絹。
春花撚住那節絲絹,緩緩抽出,卻見一整張白色絲布被拉扯了出來,她滿頭霧水地展開。
“咦?這上面有字啊?”豆豆疑惑地念出布上最開頭的幾個大字,“龍……氏……族……譜?”
春花心神一震,連思緒都空白了一秒。
“這龍姓家譜怎麼會在我們家啊?”豆豆百思不得其解。
“豆豆!”沉默不語的春花忽然出聲,“看來這把短劍和族譜對密室兩位前輩來說很重要,我還是還回去吧。”
“哦,好。”豆豆贊同道,“的确哦,我陪你一起啊?”
“不用了。”春花連忙攔下了豆豆,“豆豆,我自己去吧,你留下來看童心。”她俯身對她耳語,“這熊孩子,你可得好好教育他一頓,不能再讓他犯這麼蠢的錯誤了……”
豆豆想了想,覺得春花所言甚是。
“有道理,那你注意安全哦。”她囑咐道。
“我又不出去,那密室就在院子裡,怕什麼。”春花無所謂道,轉身出了廚房,在豆豆和童心視線不及的地方運起了輕功,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在屋裡的童博。
他此時正閉眼專心打坐,聽見動靜睜眼,見來人是春花,面上浮起疏朗笑意。
“童大哥!”春花急急忙忙跑了進來,舉起手裡的白絹,顫聲道,“你看!”
見春花面色凝重,童博也嚴肅起來,接過白絹,展開端詳。
在看清絹上字體的那一刻,童博愕然失色,呆立當場,隻覺腦裡什麼東西在嗡嗡作響。
“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良久,童博放下白絹,眼淚不知什麼時候已從眼眶滑落。
春花上前,心疼地握住他冰涼的手:“童心無意拿了這把匕首,摔壞了手柄,掉出來的。”
“這把匕首……”童博接過利刃。
“是當日密室兩位前輩的。”春花沉聲道。
童博猛地擡頭,眼中寫滿不敢置信:“你是說……”
春花無聲颔首,童博不顧一切地飛身向院裡的密室奔去。
春花緊緊跟在了他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