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自說自話解開它,我就再也不和你說話了,聽懂了沒!”
“哦……”童心委屈地癟了癟嘴,“童心知道了……”
————————————————
禦劍山莊,司徒振仰頭望了望日頭,盤算時辰差不多了,領着三隊的幾個心腹,擡腳就往尹仲的院子方向巡邏而去。
他是禦劍山莊最盡忠職守的鐵衛隊隊長。
每天都要按時巡查莊内的各個地方。
尤其是二爺常去的地方,他更要仔細視察,這樣才能更好地取得二爺的信任。
如今,整個禦劍山莊看似由大小姐代理處理事物,但司徒振心裡笃信,真正山莊的掌事人一定是尹仲。
他與帶着阿金、阿吉的鐵風等人擦肩而過,兩方人目不斜視,都是互不理睬的狀态。
鐵風啊鐵風,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司徒振在心中嘲諷。
一個死活不知的尹浩,一個女流之輩尹天雪,還有一個婦人之仁的尹天奇。
哪一個值得你去賣命效忠?
唯有如日中天的尹二爺,才是明智的選擇。
看不清形勢,會成為你最大的弱點。
司徒振志得意滿地昂首挺胸,走近尹仲的院落,迎面就撞見了端着茶水出來的小蓮。
“哦,是司徒隊長呀。”小蓮笑道。
“小蓮。”面對尹仲的人,司徒振的态度總是很好的。
他往院裡瞅了一眼,隻模模糊糊看到了尹仲坐在桌前的影子,還有就是面對着他,神情愉悅的尹天雪。
她笑語盈盈地起身給尹仲斟了一杯茶,可惜茶壺裡的水空了。
“小蓮,你還在門口站着做什麼?”尹天雪高聲道,“二叔和童戰還要添茶呢。”
“是,莊主。”
小蓮朝司徒振低聲道:“司徒隊長,莊主、姑爺和二爺正聊得高興呢,小蓮要去廚房給他們添水了。”
“哦。”司徒振笑道,“那就不妨礙小蓮忙了。”
他轉身正欲離開,餘光卻瞥見對面假山後快速地閃過了一抹黑色的人影!
——是那個二爺一直在追查的黑衣人?!
司徒振心頭一緊,顧不上其他,帶着人擡腳就追了過去。
望着三隊的人逐漸跑遠,小蓮長舒一口氣,與屋内尹天雪的視線無聲地交彙。
“站住——!”司徒振追着那黑衣人來到了後院一角。
隻見那人蒙着面,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完全無法看清是誰。
他隻上前與那黑衣人過了兩招,便被一腳踢翻在地,再爬起來,就不見黑衣人的蹤迹了。
“人呢?!”他轉身對方才跟着他的兩名鐵衛忿忿問道。
那兩名鐵衛也看不清黑衣人的去向,隻能茫然地搖了搖頭。
“可惡!”司徒振咬牙切齒。
那黑衣人是二爺一直想追查的人,倘若他能抓住他的話,二爺一定會對他另眼相待……
“哪裡來的刺客!”
司徒振蓦地聽見了不遠處傳來鐵風的怒斥。
他眉心狠狠一跳!
——不能讓鐵風捷足先登!
司徒振又往鐵風的方向狂奔而去。
待三隊的人走了個一幹二淨,藏匿在漏窗後的童戰探出身來,悄無聲息地躍上屋檐,繞到他處,尋找下一次現身的時機。
與此同時,地底城裡,春花正盤腿頭疼地盯着地上縮成一大團的血蟒苦惱。
不,她覺得這個家夥現在已經完全不能被稱之為【血蟒】了。
因為它開始褪色了!
剛才它猝不及防地吞了那顆劇毒的珠子,直把春花和童博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時陷入了沉睡,身上蛇鱗的顔色居然開始慢慢變淺了……
“它……不會是要進化了吧……”春花嘀咕道,“童大哥,巨蟒進化,會變成啥啊?”
“【進化】?”童博覺得春花的用詞還是挺貼切的。
他打量着昏迷不醒的血蟒,思索片刻不确定道:“或許是……蚺?”
“啊?”春花甚至不知道童博口中的那個字怎麼寫,“啥玩意兒?”
“啊呀算了童大哥,别研究這個了。”她又道,“我先把它帶走,剩下的再說。”
童博還得趕緊上去接應童戰和天仇呢,時不我待。
春花再次熟練地調動起了身上的靈力。
地上呼呼大睡的血蟒(淺色版)發出了柔和的藍光,體積逐漸越變越小,最終竟是幻化成了一個蛇形雕花白玉镯。
——沒錯,和當初尹仲送給春花的那隻白玉镯一模一樣。
若是童戰在旁邊,必定會認出春花所使用的,就是當初他在此瞧見血蟒變形成石雕的化石法術。
沒人知道,春花為了這一刻其實準備了很久。
早在決定留在尹仲身邊的時候,她就打定主意,遲早要把血蟒帶走。
于是想好對策之後,她就讓隐修教授了她這個化石法術。
夜裡睡不着沒事幹就會偷偷窩在被窩裡練習口訣,她做夢都能把任何手裡的東西變作玉石……
想一想她可真是發家緻富的一把好手,以後出門不帶銀子也絕對餓不死了。
嘻嘻。
春花施施然走上前去,撿起镯子,戴在了手腕上。
很好,直接在尹仲眼皮子底下戴着他的寵物亂晃。
這麼嚣張,才符合我鐵春花的風格。
“春花……”
已然換上與童戰、天仇同款夜行衣的童博沉聲道:“你一個人千萬當心。”
“我會的,童大哥,放心吧。”春花面上笑了笑,心裡不由吐槽了起來。
——真搞不懂,大白天的穿着個黑漆漆夜行衣,難道不會更顯眼嗎?天仇當初腦子是被門卡了嗎?他是不是灑?
童博擡手,蜷起指節輕叩春花的額頭。
“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我哪有……”春花努了努嘴。
“全寫臉上了。”童博小聲道。
“哎喲,童大哥!”春花認真替童博檢查他的一身裝束,擡手将他鬓角漏出來的一縷卷毛碎發塞進了他的黑頭巾裡。
“我拜托你,把自己這頭卷毛包緊一點,别露餡兒啦!”
“哦。”童博再次理了理頭巾,輕笑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