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魚在月影之中遊弋一圈,随後遊出月影,繞着月影一圈一圈遊動,每一圈都比上一圈要擴大半尺距離。
從雲七眼中看去,這金鱗魚的遊動路線,分明是以月影為中心,在湖面上畫出了一個螺旋形旋渦。
金鱗魚的速度開始變快,魚尾攪動水流,也在不斷加快,旋渦開始變成一個巨大的漏鬥,漏鬥中間那輪月影,仿佛要沉入湖底。
雲七:“那金鱗魚要是再繼續遊下去,整片湖被攪成個大漩渦,這湖上的船,船上的人,都得被吸進旋渦裡,你們水性怎麼樣?”
季臨:“就這蓮湖,橫渡個來回不再話下。”
高田繇桃花眼得意地眨了眨:“東荒高田氏,本就世居海島之上,海邊出生長大,大海裡的魚兒,都是我們的玩伴。”
金天淼:“從沒下過水,但我給自己畫了好幾張避水符。”
雲七前世是會遊泳的,但現在這個小身闆,記憶裡從沒下過水,是個旱鴨子,于是她望着金天淼,誠懇道:“你這避水符怎麼賣?”
金天淼還沒說話,高田繇就道:“她畫的避水符是初級符,很便宜,一張也就千把兩銀子,隻能在水中待半個時辰。”
雲七打消了買符的念頭,同時虛心請教:“符修原來這麼賺錢啊?”
高田繇不解:“賺錢?初境符修要畫好一張避水符,三百兩銀子一張的符紙,至少得畫廢個成百上千張,更不用提畫符的筆,所用的朱砂,都不是凡品。”
雲七再一次深刻體會,修行,得有錢。
季臨拍拍胸脯:“雲七,有我在,你不用擔心,大不了你就在岸上待着,高田繇,五色神蓮出世,會怎樣?”
高田繇想了想:“五色神蓮每次出世,都會伴随天地異相,但不管是族中長輩,還是古籍記載,對此都語焉不詳。”
季臨:“那以前拿到五色神蓮的人,就沒有留下什麼記錄?”
高田繇:“隻含糊記載,能拿到五色神蓮者,并非純靠修為高低,和個人根骨、資質、機緣、心性皆有關系。”
雲七暗搓搓想,這話聽上去,雲山霧罩的,頗有點神棍意味。
季臨從靴筒裡拔出一把短刀,遞給雲七:“等下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記得,不要離開我身邊,此處天道把所有人修為都壓制到凡人三境,對于武修最有利。”
“為什麼?”
雲七邊問,邊接過短刀,掂了掂重量,拔出刀刃,寒光森森,是把好刀,隻是刀柄上鑲嵌的明珠美玉,使刀身重心往刀柄上偏移了一寸,既拖慢了拔刀的速度,又在劈刺的時候,減弱了力度。
真是一把……華而不實……的好刀啊。
她把刀綁在腰上,方便随時拔刀。
“武修引炁入體,淬煉筋骨肉,符修、醫修和器修引炁入體,淬煉的是精氣神,沒有太多時間煉體,”季臨得意道,“所以凡人三境中,如果貼身肉搏,初境武修也可以把三境符修揍得滿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