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回過神後,搔了搔頭,心中有些奇怪,越兄怎麼會知道我的年齡,笃定他隻長我一歲,啊,那他隻有十五歲,十五歲的九境符修?
吳有思忖着十五歲究竟是怎麼能修到九境這個問題,倒把年齡的事情忘到腦後。
雲七正挪着步子,以一種不引人注意的低調方式靠近自己屋子,忽然聽到牧風越叫自己名字:“雲七,今天的功課還沒做。”
啊啊啊,被迫熬一晚大夜打打殺殺,還要逼人去學習,真是沒天理了。
雲七假笑:“我先回房洗漱一下,換身衣服就去藥室。”
她目送牧風越領着一行人去往房中,準備給季臨解毒,心中暗搓搓盤算,等會是在自己房中睡覺,還是在藥室睡覺?
她邊想邊走向自己屋子,卻見無葉湊過來,從懷裡掏出一個鼓囊囊的荷葉包,獻寶似的捧到她面前:“我在蓮池會上買的荷花糕,到處找不到你,現在涼了,沒有剛買的好吃。”
雲七聞到荷葉包裡散發的清甜香氣,才感覺自己已經饑腸辘辘,她接過來,打開荷葉,裡面放着幾塊淡粉色,荷花形狀的糕點。
她拿了一個塞進嘴裡,軟糯中還帶着點彈牙韌性,蜂蜜和芝麻的香氣混雜在一起,好吃到差點把舌頭都吞下去。
她決定以後要對無葉這個小屁孩好一點。
無葉湊到雲七耳朵邊,鬼鬼祟祟道:“觀裡來了個很讨厭的人,你幫我從越公子那裡弄點癢癢藥,就是那種沾到身上,就癢到滿地打滾那種,我偷偷下給他。”
雲七默默收回剛才的決定。
……
牧風越把季臨腿上和腳上的金針一一取下,扔進旁邊的水盆裡,盆裡的清水頓時變成青黑色,而季臨青腫的小腿和雙腳,已經恢複如常。
“哥,你說那個松綠衣袍少女,到底是什麼來曆?明明并無修為,偏力氣比我還大,身法比我還快。”
剛才在牧風越給他腿腳施針的時候,季臨已經把在小天地裡遇到松綠衣袍少女的事情,從頭講述出來。
聽到她腰間挂着季臨給雲七的那把刀,才會引起季臨注意的時候,牧風越垂眸,遮住眼底的一抹疑惑。
有無竹護着,那松綠衣袍少女怎麼能接近雲七,還能拿走她的刀?
高田繇時不時會插上幾句話,說下自己的推斷。
吳有則站在旁邊認真聆聽,并不說話。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無葉的聲音:“簡涵公子派了人來,說有事禀報季臨公子。”
季臨:“讓他進來說話。”
無葉引着一個中年男人進來,正是簡涵身邊的親随,他恭恭敬敬道:“以蓮湖為中心,方圓五裡内都細細尋了一遍,并沒有見到畫像上的那位女子。”
什麼?
季臨一下從床上跳起來:“你說什麼,沒有找到那松綠衣袍少女?”
高田繇歎了口氣,喃喃道:“所謂萍水相逢,聚散不定,不曉得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她,哎,怎麼忘了問下她名字。”
季臨眼底閃過怅然若失之意,但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許是有急事走了,哥,你在大殿裡見過她,她傷勢應該不重吧?”
牧風越沉吟道:“傷勢倒是無妨……”
季臨松了一口氣:“哥既然說無妨,那自然是不礙事了。”
牧風越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那少女眉宇間有霜雪之意若隐若現,倒像是中了凝血符,但他沒有親自把脈查探,對此并不能确定。
這個時候,高田繇突然瞪大眼睛:“季臨,你能動彈了。”
季臨這才回過神,不敢置信的原地跳了幾下,這才确定,自己是真的好了。
“那自然,我哥可是天才醫修。”
高田繇驚訝:“不是符修嗎?”
季臨話說已出口,隻能繼續冷靜道:“說你見識不行,你還不信,符醫雙修,不行嗎?”
符醫雙修?
高田繇确實從沒聽說過,但這不妨礙他故作深沉:“符醫雙修啊,倒是以前在典籍上看到過記載,厲害厲害。”
季臨本是随口胡謅,聽到真有典籍記載,頓時好奇起來:“那本典籍叫什麼名字,我也找來看看。”
高田繇心虛:“很多年前看過的,名字早忘記了,等我想起來,再告訴你。”
到時候僞造一部典籍,應該還來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