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
季臨滿臉狐疑,視線從錦衣少年身上轉向雲七,又從雲七轉向錦衣少年:“你說那松綠衣袍少女叫雲七?”
玄元瑧:“對,她親口告訴我,她的名字叫雲七。”
高田繇瞪大了桃花眼,看着雲七:“你叫雲七,那個松綠衣袍少女也叫雲七,你倆名字一模一樣哎。”
“你也叫雲七?”玄元瑧含笑看着小女娃。
他一踏進院子,就看到了這個身着淡青道袍的小女娃,雙眸清透,一臉淡定,坐在四個豐神俊逸的少年中間,絲毫沒有被他們的風華壓下去。
這小女娃到底是何來曆?
他突然想起西嶺紫,那個驚才絕豔的器修種子,和這個小女娃差不多年齡,是麗妃商鏡妩的侄女,在帝京的地位和風光,不遜于金枝玉葉的皇家公主。
可是和這小女娃相比,西嶺紫身上好像差了些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
雲七迎着玄元瑧的目光,小臉純良:“我叫雲七,從出生起就一直是這個名字。”
玄元瑧有些詫異,這世上當然有重名的人,可小女娃和那松綠衣袍少女重名,總有種太過巧合的不真實感。
季臨不動聲色問道:“你是誰?”
隻看這錦衣少年的衣着舉止,就知道身世不凡,絕對不可能會是來這陋巷小食肆吃飯的人,他來這裡,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暗中跟蹤他們而來。
溫戈搬來一張凳子,放到桌邊,正好在雲七和高田繇中間,玄元瑧不緊不慢坐下來。
高田繇險些跳起來:“你誰啊,誰準許你坐下來的?”
季臨坐在雲七另外一邊,身體微側,手臂一伸,先護住雲七。
吳有擡頭,沒有看玄元瑧,而是盯着溫戈。
金連年擡着下巴,神情雖然冷漠,但毫不掩飾眼底殺意。
劍拔弩張。
“我叫玄元瑧,”錦衣少年微笑道,“青水季臨,高田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在四五歲的時候,應該見過我。”
季臨和高田繇同時一怔。
他們在四五歲的時候,确實曾經随着長輩前往帝京,參加當今皇帝玄元長垣的繼位大典,當時還在皇宮裡住過一段時間,和幾個年齡差不多大的皇子一起玩耍過。
隻不過那時年齡實在太小,又過了這麼多年,如果玄元瑧不提,他們早就忘了這件事,自然更記不起皇子們的模樣。
就算記住了模樣,小孩子和少年人的長相,也自是大相徑庭,即使當面見到,也已認不出來了。
但玄元瑧的名字,他們是知道的。
皇帝陛下最寵愛的柔妃娘娘,所生二皇子,就叫玄元瑧。
吳有和金連年雖然不知道玄元瑧是誰,但對玄元這個姓氏自然不陌生,大玄朝的皇帝,就叫玄元長恒。
玄元,大玄朝最尊貴的姓氏,帝族之姓。
但四個少年依然都保持着警覺。
高田繇眼珠一轉:“我當然知道這是二殿下的名字,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冒名頂替?”
玄元瑧微笑着擡起手,衣袖滑落下來,露出手腕,上面盤着一條小黑蛇,首尾相觸,黑色鱗片光亮潤澤,宛如墨玉。
看到這條小黑蛇,季臨和高田繇頓時一眼,彼此從對方眼中,确定了眼前這錦衣少年,就是柔妃娘娘所生的二皇子玄元瑧。
因為衆所周知,玄元瑧出生時,皇帝玄元長垣親賜了一條小黑蛇做他的靈寵,據說這條小黑蛇是蛟龍之屬,若是有朝一日修為和機緣都到了,就能化為蛟身。
季臨和高田繇剛想起身行禮,玄元瑧立刻伸手示意:“我這次微服出遊,不宜暴露身份,你們無需多禮,叫我公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