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季臨和高田繇都緊跟在金連年後面進了院子,高田繇還貼心地關上了大門,也不知道是為了防止某人逃跑,還是怕到時動靜太大,驚動觀中其他人。
金連年站在院子中間,和牧風越遙遙對視。
季臨和高田繇同時往前一步,擋在雲七面前,那兩個人要是打起來,雲七這麼個毫無修為的小女娃,肯定禁不起餘波的沖擊。
雲七雖然感激季臨和高田繇的好心,但這種熱鬧怎麼能錯過呢?她從兩人腰間探出頭去,饒有興緻地盯着一觸即發的場面。
根據峰頂大殿裡的經驗,金連年毫無疑問是被碾壓的一方。
高田繇更是神色興奮,能再次看到九境符修出手,對于他這樣的初境符修來說,不管是在眼界上,還是在心性上,都獲益匪淺。
金連年動了,大步往窗戶那裡走去,越走越快。
季臨一手垂在雲七身前,一手握拳,随時準備護住她。
高田繇的手裡,也多了一疊符箓。
院子裡不知何時起了風,吹過地面,卷着樹葉和碎石打起了小小的龍卷,吹過四個人的衣裳,帶着衣擺獵獵飛舞。
金連年眨眼就到了窗戶前,和牧風越之間,僅僅隔着一扇窗戶。
牧風越神色清冷,目光亦是清冷,始終靜靜坐在那裡,紋絲不動,仿佛琉璃雕成的人兒,精緻又脆弱。
仿佛金連年隻要呼吸稍微重一點,就能把他吹碎。
雖然知道牧風越修為深不可測,但看見此情此景,雲七等人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提到了嗓子眼。
金連年停在窗前,忽然擡手行禮,向着牧風越微微躬身:“小弟金連年,拜見越兄長。”
雲七三人頓時石化,這還是那個拽得不可一世的少年嗎?
他身上那屬于上古神龍血脈的驕傲呢?
高田繇喃喃自語:“原來是條滑不溜丢的小魚兒啊。”
……
雲七沒看到期待中的一場大戰,但親眼觀摩了金連年的變臉大戲,倒也算飽了眼福,一路笑回到自己房中。
回房間揉了揉笑痛的肚子,這才坐到桌邊拿出一張紙,一支炭筆,開始寫寫畫畫。
紙是她以學字為名,問牧風越要的。
炭筆是她去竈上撿的炭條,回來用細軟的草莖密密纏繞在上端,下端磨成筆尖形狀,專門用來畫兵器圖樣。
她實在用不來毛筆,本來還擔心自制的炭筆會不會太突兀,一直藏在房中,後來見到金天淼用炭筆在畫闆上畫畫,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是有炭筆的。
她決定若是再見到金天淼,問問她炭筆在哪裡買的,她也去屯點。
雲七用炭筆唰唰唰畫出一把短刀,刀身整體流線型,如行雲流水,刀身開血槽,位于整把刀中部,緞紋如龍藻虹波狀,精美和霸氣相得益彰。
整刀平直,剛正果敢。
赤血古刀,在那個世界的曆史上赫赫有名,因為這把刀的誕生,有一段極為悲壯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