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以西嶺紫身體不适為由,想請牧風越出手診治,借機探查一下他的底細,卻被無葉小道士告知,越公子進山采藥,尚未歸來。
但凡有家世和來曆的醫修,哪裡用得着親自去采藥,隻要有足夠的财富或者地位,想要什麼的珍稀藥草,隻要開口,自然有人主動送上門。
可見這個牧風越,不過是個窮酸醫修。
至于雲七,說是藥童,但整天忙得腳不沾地,不像個藥童,倒更像個雜役,偏偏還心比天高,妄圖攀附青水氏城主的嫡幼子。
而且無葉小道士一提起雲七,就會顯出幾分憤憤不平,一副又氣惱又無奈的模樣。
商鏡顔更加笃定,牧風越定是個無足輕重之人,卻不知什麼原因賴在坐忘觀,惹得觀中道長們嫌棄,道長們都是城府深沉之人,喜怒不形于色,但無葉卻是個小孩子,才會毫不遮掩自己的嫌棄之意。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用擔心,殺了雲七,會有什麼後患,如果那個寒酸醫修敢來多事,就一并也殺了。
一個有天賦卻又出身普通的女孩子,絕對不能讓她将來有壓過自己女兒風采的機會。
雲七必須死,但絕對不能在坐忘觀裡動手,否則就是赤果果打道長們的臉,就算是她這樣的身份,也不願意得罪坐忘觀。
商鏡顔一直在等殺雲七的機會,而現在,機會來了。
她朝着小女孩笑盈盈道:“你一個小女孩,怎麼孤身一人跑到這裡玩泥巴?”
雲七正色道:“夫人,我不是玩泥巴,我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商鏡顔:“什麼重要的事情?”
雲七:“您知道,我是一個藥童,整天光是分揀藥草、炮制藥草、熬制膏方之類的活兒,都忙不完,時間特别值錢,哪裡會有閑心來這裡玩泥巴。”
商鏡顔嫣然一笑:“原來你的時間這麼值錢呢。”
西嶺紫聽着阿娘和雲七的一問一答,心裡更加惱怒,因為她察覺到阿娘對這個女孩子有着異乎尋常的關注。
她不允許别的女孩子奪走阿娘的注意力。
她才是阿娘的唯一。
她掙脫開商鏡顔,從衣袋裡掏出一張火符,帶着惡意笑道:“泥巴哪裡有火好玩,不如你跟我一起玩火。”
想到這個女孩子即将在火焰中翻滾哀嚎,她心裡頓時舒暢起來。
商鏡顔沒有阻止西嶺紫,她也想借機試探一下雲七。
雲七卻對西嶺紫視而不見,依舊對商鏡顔笑道:“是啊,我的時間真的很值錢,否則怎麼會有人願意花一顆金珠,請我來這裡玩泥巴呢?”
西嶺紫最恨的就是雲七對她的無視,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在雲七眼裡,都仿佛沒有她這個人存在。
這種無視,才是對她最大的羞辱。
她手指一彈,火符飛向雲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