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園除了此處龍魂珠所在的空間是安全的,其餘地方皆是死地,殺機四伏,雲七怎麼會在這裡?
牧風越來不及思考太多,身形如風,疾掠而出。
……
雲七雙手握着刀柄,刀尖抵住堅硬的地面,一步一步走向高台,她已經看出來,高台就是整個大陣的陣眼。
必須破壞掉陣眼,才能阻止金鳳公主繼續汲取血霧,否則,她積蓄了更多力量,破棺而出的話,這裡所有的人都會死。
西嶺紫他們六個人的死活,雲七并不在意,但她自己不能死,季臨也不能死。
金鳳公主眼裡的威壓,如巨浪般一浪一浪裹挾着她,仿佛要将她攪碎。
刀尖劃過石地,劃過金色細紋,雲七是如此的用力,以至于在金色細紋上面,留下了細細的刀痕。
這刀痕雖然不起眼,卻在某種程度上,讓鮮血化成血霧的速度,慢了那麼一點點。
雲七跟威壓對抗,幾乎到了身體的極限,随時都會倒下,筋骨裡突然生出一股暖意。
這些年來,日日不辍練的煉筋易骨功,在生死一線間,積蓄隐藏在其中的力量,因為壓力,驟然勃發,在血肉筋脈中流轉。
雲七一怔,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像泡在溫水裡,溫暖的流水,滋潤着她幹涸的靈竅,後背的傷口,緩緩愈合。
金鳳公主的目光,多了些驚異,她剛剛明明感覺到少女已經是強弩之末,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仿佛有新的力量生成,竟然險些掙脫威壓的裹挾。
她一邊汲取血霧,一邊繼續加大威壓,她即将脫困,絕對不允許有任何變數。
大殿右側牆壁,突然無聲無息出現一個大洞。
白衣青年從洞口飄然而入,徑直落到高台前,右手手指憑空畫出符文,符意所及,已經搖搖欲墜,遍布蛛網裂痕的寒玉棺蓋突然靜止下來。
甚至那些蛛網裂痕,開始慢慢愈合。
但牧風越此時隻有三境修為,為了重新封住寒玉棺蓋,靈竅裡的炁狂洩而出,瞬間幹涸,他緩緩盤坐下來,強行壓下湧在喉嚨的一口腥甜。
金鳳公主盯着白衣青年,神情漸漸癫狂:“你們休想再困住我,我要出去,我要殺光玄元罕的子民,殺殺殺!”
牧風越面色平靜,長而濃密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輕輕顫抖,似乎随時可能閉上眼睛。
但他的手指,緩慢卻堅定的書寫着符文,符意彌漫開來,地上的金色紋路,突然黯淡了些許看,輸送血流化為血霧的速度慢下來。
雲七此時五感都收攝于體内,随着那股暖流在體内循環往複,并不知道牧風越的到來,也不知道牧風越正在用符意,和金鳳公主對抗。
她的全部心神,都在引導暖流修複傷勢。
究竟是牧風越的符意,能夠維持到雲七清醒過來?
還是金鳳公主先行破棺而出,汲幹殿中所有人的鮮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