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月樓門口這般大動靜,早就驚動了大堂中的客人和姑娘,都一股腦兒湧出來看熱鬧。
街道上那些無所事事的閑漢,向來唯恐天下不亂,如今見到這般熱鬧,更是不會落下,早圍了過來。
對面酒樓上,也有人探出頭來,居高臨下看起了熱鬧。
可見不管身份高低,富貴貧窮,隻要是人,都免不了對八卦的熱愛。
趙一陽被王氏耳光打蒙了,他骨子裡本來畏懼王氏,隻不過剛被趙安的所做所為氣到發暈,此時驚怒之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反手給了王氏一耳光。
圍觀衆人頓時開始起哄,紛紛拊掌,有叫好的,有冷嘲熱諷的,有知道趙一陽怕老婆的,還沖他豎起大拇指,誇他重振雄風。
趙一陽打了王氏耳光後,才後知後覺害怕起來,但當着衆人的面,他隻能硬撐着,繼續斥責王氏:“休得胡鬧,帶上這個逆子,跟我回去!”
這下子簡直是捅了馬蜂窩。
王氏在家作威作福慣了,如今當着衆人面,被趙一陽扇了耳光,當場竟是愣住,聽到他的斥責聲,這才回過神來,尖叫一聲,雙手就往趙一陽臉上抓去。
她的指甲向來保養的極好,指甲尖更是精心修過,往臉上一劃,頓時出現細長整齊的血痕。
趙一陽強撐的那點勇氣,頓時煙消雲散。
王氏一邊抓撓趙一陽,一邊還不忘讓仆婦去解開趙安身上的繩子。
趙一陽聽見後,魂都快吓沒了,這可是在大街上,旁邊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趙安身上的繩子被解開,在這裡繼續做那不堪入目的舉動,他們一家人以後還怎麼在帝京城生活?
他抱起頭,一邊躲避王氏,一邊大聲呼喊:“不準解那逆子的繩子,誰敢動手,立刻打殺!”
正在解繩子的仆婦,手裡一頓,擡頭看向王氏。
王氏雙手叉腰,冷笑道:“給我繼續解,敢捆我兒子,趙一陽,你是不是活膩了?”
跟随她來的仆婦下人,自然都是她的心腹,聽自家夫人這麼說了,趕緊繼續解繩子,隻是寶月樓護院捆紮得太結實,一時半會竟然解不開。
趙一陽推開王氏,沖上去扯開仆婦,口不擇言:“他、他瘋癫了,趕緊送回去!”
就在這時候,站在旁邊看夠笑話的寶月樓管事,才施施然走出來,吩咐護院把趙安直接塞進馬車。
仆婦自然不是那些護院的對手,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抓起粽子似的趙安,扔進馬車。
趙安摔進馬車的動靜太大,以至于馬車都晃了晃。
王氏心疼,顧不得趙一陽,沖進馬車,摟着自己兒子,心肝肉的哭叫起來。
寶月樓管事,自然也是發善心,純粹是怕趙安身上繩子解開後,在寶月樓門口鬧出幺蛾子,折損了寶月樓的風水。
趙一陽趕緊鑽進自己來時的馬車裡,氣急敗壞的離開。
趙家馬車消失在衆人視線裡,看熱鬧的人還不肯散去,那可是刑部侍郎的弟弟和侄兒啊,人嘛,都喜歡看高官顯貴上演的精彩大戲,這可是平時看不到的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