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漫不經心道:“姬無憂?不認識,你可能找錯地方了。”
陳幸陰恻恻道:“羽林衛做事,論不到你說對錯,還不讓開,讓我等進去搜查!”
雲七語氣淡淡道:“這是我的家,我不想讓誰進,誰就不能進,羽林衛又怎樣?”
陳幸冷笑道:“在帝京城裡,敢在羽林衛面前說這話的人,通常隻會剩下一堆骨頭渣。”
站在門口,始終沉默的牧風越,突然開口問道:“十二年前,就是你出面舉告姬大将軍謀反?”
陳幸目光轉向白衣青年,和他目光一觸,心中莫名湧起懼意,他強壓住懼意:“不錯,就是我。”
牧風越若有所思,平靜道:“那你将為此付出代價。”
陳幸驚疑:“你是姬烈什麼人?”
他是姬烈大将軍的副将,認識所有和姬氏相熟的人,十二年前,這個白衣青年應該還是個小孩。
可他不記得,曾見過這個孩子。
長成這般模樣的孩子,任誰隻要見過一面,就永不會忘記。
牧風越沒有理會他,走到門外台階,盤腿坐下,擡起右手,隔着飄舞的雪花,手指虛畫,天地之炁波動,無形符意向陳幸席卷而去。
“你、你是符修?!”
陳幸沒有想到,本該是醫修的白衣青年,居然是符修,雖然意外,卻并不驚慌,隻是往後退了一步。
風雪裡,突然響起尖利的嘯叫聲。
陳幸左邊站着的女子,腰間長劍已經出鞘,化作一片清光,護在陳幸身前。
然而牧風越指尖所畫符意,卻突然轉了一個彎,向陳幸右邊男子襲去。
男子頭上戴着鬥笠,看不清面容,隻穿着一襲普通黑衣。
他并不知道,那符意的目标是自己,但卻始終保持警惕,感覺到符意的波動變化,右腳擡起,在地上狠狠跺了一腳。
地上積雪驟然炸起,在他身前瞬間凝結成冰雪之幕。
無形符意與冰雪之幕撞在一起,發出琉璃破碎般的脆響,飛雪宛如濃稠霧氣炸裂開來,符意也随着化解消弭。
女子冷笑揮劍,沖向牧風越,劍光如虹,直刺他額頭。
衆所周知,符修身體并不比普通人強多少,所以隻要被她靠近,必然非死即傷。
緊握長刀,沉默站在門邊的雲七動了,身體宛如一縷清風,擋在牧風越面前,揮刀擊飛了劍光。
女子噔噔噔後退數米,才穩住身形,卻并沒有再沖上來,而是和那男子一起,對抗牧風越源源不斷的符意。
陳幸立刻指揮羽林衛放箭。
雲七在牧風越身周不斷移動,每一次靴底踏下,都會濺起一蓬雪花,而每蓬雪花濺起時,她的刀鋒,就會擊飛一支弩箭。
弩箭被擊飛回去,帶着利嘯聲,甚至比射來的力道還要大,刺向羽林衛。
陳幸提前已經知道,雲七是四境武修,并且是這一屆青雲大考裡的榜首,謹慎起見,他帶來的兩個幫手,這一男一女皆是五境武修。
本以為兩個人能輕松擒下雲七,沒想到卻和符修成膠着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