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一群輸不起的白癡罷了。”
玄元瑧哈哈大笑:“不浪費時間在白癡身上了,那位松綠衣袍少女,可聯系到了?”
雲七:“那位松綠衣袍姐姐說,她每月的第十五天,會在胡姬酒肆吃晚食,你如果想見她,到時可以去那裡。”
玄元瑧喜上眉梢,點頭:“好。”
……
雲七從玄元瑧馬車下來,季臨他們的馬車就在不遠處等着,她上了馬車,見季臨等人齊刷刷盯着自己。
她莫名其妙:“怎麼了?”
季臨:“阿克在幻荒小天地對你說的話,都是假的,你可千萬别相信。”
雲七懶洋洋一笑,從衣袋裡取出兩隻酒碗,正是那兩隻紫衣冰裂紋碗。
季臨瞪大眼睛:“這酒碗怎麼到你那裡了?”
雲七:“當時趁亂拿走了。”
金連年突然想到當年在蓮湖小天地裡,那名松綠衣衫少女摸走那把透明柳葉刀的情景,雲七怎麼也有這嗜好?
雲七:“金連年拿到的那隻冰裂紫玉碗有問題,用那個碗喝酒,可能會醉得很快,我對阿克說那些話,是為了把他倆的碗調換一下。”
有人恍然大悟,有人微笑不語,有人忍俊不禁。
金連年怒道:“真是無恥小人,居然用這般卑鄙手段。”
雲七:“咱們去找越,讓他看一下這碗裡的玄機。”
……
馬車在仲景藥鋪門前停下,雲七一行六人徑直進了後院,去了牧風越房中。
牧風越正坐在桌邊,桌上擺着一張沙盤,他凝視着沙盤,細白沙子神奇的滾動着,仿佛被無形的手牽動,在沙盤間變化着形狀。
六個人進屋後,不敢打擾他,隻靜靜站在一邊,看着沙盤。
高田繇盯着沙盤上的沙子,神情突然有些恍惚,喃喃道:“一沙一世界,芥子納須彌,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身周天地之炁緩緩波動,觀沙盤頓悟,一念之間,破凡人三境,晉入宗師四境。
他神識收斂,恭恭敬敬朝牧風越作揖:“多謝越兄長點化。”
牧風越收起沙盤,淡淡道:“也是你本身的積累到了,厚積薄發。”
衆人紛紛恭喜高田繇,鬧着讓他請客,最後訛了他三頓飯,這才作罷,轉回正事。
雲七取出兩隻冰裂紫玉碗,放到牧風越面前,說了在湛廬發生的事情,請他看下酒碗裡面到底有什麼問題。
牧風越手指虛畫,兩隻碗裡憑空出現半碗清水。
其中一個碗裡的清水漸漸泛出絲絲縷縷的黑色。
“這隻碗的紋路中,凝着幻夢絲,幻夢絲無色無味,隻溶于烈酒,喝下去後會神智錯亂,言行無狀,宛如醉酒發瘋,但酒勁發散後,人就可恢複正常。”
金連年盯着酒碗,驚怒之餘,隐隐有些後怕,如果不是雲七識破圈套,那他拼酒輸了,若真要磕頭認錯,那還不如殺了他。
他之所以敢拼酒,是因為他自身體質特殊,再烈的酒也喝不醉,但幻夢絲不是酒,而是毒,那他就沒有抵禦之力了。
雲七瞥了金連年一眼:“阿克那種人,不配和你拼酒,下次要拼酒,好歹找個上點檔次的人。”
金連年自然不屑解釋,他之所以和阿克拼酒,是想讓他酒後出醜,好讓雲七認清阿克的真面目,免得她被蠱惑。
如今既已清楚雲七壓根就沒把阿克放在眼裡,他心中自是高興。